五种样式的竹编地笼,林富贵都选了中号。
用麻绳串成一串拖到背人处,只留两个空背篓做样子,其余全收进了空间。
打听清楚百货大楼的方位后,他索性回旅馆接上师父孙大奎。
难得来趟省城,总得带老人家开开眼界。
旅馆门前的5路公交车首达百货大楼。
才下车,孙大奎就被眼前气派的建筑震住了:“好家伙!这可比咱市里的阔气多了!”
“那可不,毕竟是省城嘛。”林富贵对路人投来的鄙夷目光浑不在意,笑着搭话。
大楼里人头攒动,尤以肉食品区为甚。
排队的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贵就贵点吧,现在没门路根本买不着肉,肉票再不用该作废了。。。。。”
“谁说不是!屠宰场没熟人连肉星子都见不着,发这些票有啥用?”
“嘘!别胡说!”见林富贵转头,说话人急忙制止同伴。
这些从旧社会熬过来的老百姓,最懂“祸从口出”的道理。
林富贵识趣地拉着师父离开,他们既不缺肉,也没肉票,排队也是白搭。
转到糖果柜台时,林富贵突然想起兜里还揣着林富炎给的一斤糖果票。
大白兔需要专门的大白兔奶糖票,一斤两块五算是糖果界的奢侈品。
不过他旁边的牛轧糖也是不错的选择。
看清标价牌上“牛轧糖1。50元斤”的字样,他麻利地数出一块五毛钱,把糖票压在钞票最上面。
等售货员经过时,抬手递过去:“同志,麻烦称一斤牛轧糖。”
售货员斜眼瞥了林富贵一眼,满脸不耐烦地甩下一句:“等着。”
便扭身去帮别的顾客拿东西。
林富贵攥着钱票站在原地,眼看着她来回三趟帮别人取完东西。
这才慢悠悠地接过他手里的钱票,草草称了一斤牛轧糖。
用泛黄的麻纸随意一裹,往柜台上一丢,转身就走。
这年头国营商店的售货员,个个都端着铁饭碗,态度横得能上天。
转到隔壁糕点区,林富贵用最后一斤点心票给师父称了五仁点心。
布匹区前又停下脚步,精心挑选了花色,给母亲和奶奶各扯了西尺五的花布。
再想买别的,兜里却只剩些粮票、煤油票之类的杂票,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