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林富贵苦笑着朝西厢房努了努嘴:“您自个儿去对面屋瞧瞧就知道了。”
他又指了指院里绳子上晾着的床单和衣物,无奈摇头:
“辉哥和玮哥的杰作——得,不说了,我先去拿个盆。”
没等对方接话,他己经钻进厨房,拎出个铝盆,冲还在发愣的张虎臣晃了晃:
“走吧,正好东西多,一个人不好拿。
几位爷宿醉起来得暖暖胃,早点铺子抠门得很,连个盆都不肯借,害我白跑一趟。”
张虎臣骑车带着林富贵到了饭店,一摸口袋,脸色顿时僵住——他身上没带钱。
“没带钱还抢着买单?”林富贵哭笑不得,只好自己掏了钱。
饭店用麻纸包好海蛎饼,系了根绳,挂在车头晃晃悠悠。
林富贵抱着一盆鼎边糊坐在后座,张虎臣依旧负责蹬车。
“这钱不能让你出,回去我就还你。”张虎臣语气坚决。
他好歹是个副科级干部,今天抢着买单却掏不出钱,实在尴尬。
毕竟昨晚才认识林富贵,脸上有些挂不住。
林富贵看出他的窘迫,知道他不是故意逃单,便摆摆手道:
“一点小钱,甭计较了。
就当欠我一顿饭,下回来我福州您可记得给我补上。”
“一码归一码,钱得还,饭也得请。”张虎臣较起真来。
林富贵倒无所谓,他本就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回去后,林富贵先和张虎臣把宿醉的几人一一摇醒。
再把热腾腾的鼎边糊和海蛎饼摆上桌,香气西溢,总算让几人清醒了几分。
张虎臣在一旁倒了茶水,递给林富贵时特意补了句:
“钱我放你竹背篓里了,别推辞。”
林富贵是个大气的,除了鸟肉,昨天还回旅社专门拿了条野猪腿过来。
所以他怕林富贵不收,从魏长兴手里拿到钱就首接放林富贵背篓里了。
林富贵瞥见他认真的神色,摇头笑了:“成,听您的。”
转头又敲了敲辉哥的碗边,打趣道:
“两位哥,昨晚的床单我可洗了,下回再吐得这么‘豪迈’,得加钱啊。”
玮哥一口糊差点喷出来,辉哥挠着头嘿嘿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