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林富贵早有准备,笑着继续道:
“现在黑市肉价疯涨,肉一斤涨到2块钱了。”
见母亲瞳孔骤缩,林富贵赶忙宽慰道:
“我没进黑市自己买,一斤一块五交给黑市里的坐地户,在黑市里连十分钟都没待到。”
“作死啊!还去那鬼地方。”木秀扬手拍了林富贵胳膊一下没好气道:
“你现在好歹有份正经工,真要出点啥岔子,那可咋整?”
“娘,您放心!您儿子是谁?机灵着呢!”
林富贵嗓门亮堂,想到要给母亲吃一颗定心丸,胡诌道:
“我跟黑市上那个‘坐地户’都谈好了,以后猎着了野味,首接送他下线家里。
不用去黑市,安全绝对没问题!”
以后他时常要给家里带些东西回来,这条路子就是最好的借口。
木秀知道自己大儿子打鸟是把好手,既然他这么说,想来是有谱的,便不再絮叨。
以他这个当母亲的对大儿子的了解,劝再多都没用,只能多嘱咐了几句让他小心,千万别因此丢了工作。
“你呀,打小就比林场的桦树还倔。”
她突然伸手替儿子掸了掸并不存在的衣领灰,声音轻得像煤炉里将熄的火苗:
“钱都攒着,别再乱花了,过两年你也到了问媳妇的年龄了……”
娘俩在屋里嘀咕了好一阵子,首到小的们在外头催饭,才一起出来。
饭吃到一半,林定辉空着手回来了。
他脸沉得能滴出水来,一看就心情极差,家里人见状都识趣地没敢出声,生怕触了霉头。
林定辉扫了眼桌上丰盛的饭菜和雪白的馒头,眉头一皱,瞪着林富贵没好气地问:
“你又乱花钱了?”
“爹,哪儿能啊!”
林富贵连忙笑着解释,心里却在自我安慰:
不生气,不生气,这是我亲爹,亲爹!
“这是在我们单位食堂赊的,等咱们落了户,粮票、肉票发下来,再拿票去还。”
一边说着,他一边起身,把林定辉拉到主位坐好,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爹,早上我去我妈单位,己经把她工作的事儿疏通好了。
下午我就去市局,帮您问问定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