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提到孙大奎,想必是有人真金白银填了这个窟窿。
“钱是我花的,哪能让别人替我擦屁股。”
他背过身去,弯腰抓住野猪的西蹄,一个发力就将两百来斤的野猪扛上肩头,一脸倔强道:
“这头野猪劳烦带给陈大爷和我师父,剩下的钱我慢慢攒着还。”
关于孙大奎的下落,王嘉翔始终三缄其口,只说另有任务不便透露。
林富贵也不多问——知道师父安然无恙便己足够。
至于这头野猪,他自有盘算:总要留个由头,才好与这些“大人物”保持往来。
毕竟在这世道,人情就像风筝线,既不能断,也不能拽得太紧。
否则等这事彻底了结,怕是拜佛都找不到庙门朝哪边开。
这些工作组的人神秘得很,任凭林富贵如何旁敲侧击,也没人透露半点单位或职务信息。
就连相处多日的部队,番号都问不出来,永远只有一句冷冰冰的“涉及保密”。
果然,待所有东西都装上吉普车后,王嘉翔递来一张纸条。
“这是陈老的电话。”他指着上面的电话,语气严肃“没事尽量别打。”
又指向第二个,笑道:“这个能找到我,真有急事先联系我,就冲你今天这顿酒,能帮上的我绝不推辞。”
至于其他?问就是“保密”二字。
王嘉翔拍了拍林富贵的肩膀,转身上了吉普车,只留下两道车辙印在尘土飞扬的山路上。
“总算告一段落了!”
林富贵麻利地收拾好屋子,启动木屋的机关,也准备赶紧离开。
他没急着回家——早让工作组的人捎信,谎称自己去龙岩市买火车票了。
他得先去趟县城盘算着:给陈水香打电话预留六张火车票。
再往农机厂送两头野猪换些现钱。
王嘉翔给的票据不少,顺便去来场大采购。
山路蜿蜒,林富贵钻进密林中一路用弹弓打鸟,顺便带过去让农机厂的大厨宁景福帮忙加工。
这次全要烤制的,卤味他现在有大锅可以自己弄。
事情进展顺利,只是宁景福他们得等下班后才能开工,这一耽搁就又是一整天的时间。
两头野猪一元一斤卖了416块钱。
拿着钱和票证,他在百货大楼痛快采购,还添了辆新自行车——现在骑的这辆准备留给大伯。
等到了福州再拿出新车,也好解释来源,跟父母就说是单位给的票。
倒不是他小气,实在是钱票的来路跟老一辈解释起来太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