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程寒冰麻利地把钱塞回兜里,丝毫没有去找张虎臣客套的意思。
“嘿!老程你几个意思?我掏的钱就不还我了?”
张虎臣一拍桌子,指着程寒冰嚷嚷道:
“这钱还是我跟长兴借的呢,你赶紧还他!”
程寒冰头也不抬,擦了桌子,翻了个白眼继续扒拉碗里的早餐,那神情分明在说“爱咋咋地”。
张虎臣见程寒冰不搭理他,干脆一屁股坐到他旁边,伸手就去掏他口袋:
“装聋是吧?行,我自己拿!”
程寒冰一把按住口袋,斜眼瞪他:
“上次喝酒,谁喝大了抱着桂花树哭穷?现在倒跟个催债似的!”
张虎臣被揭短,脸一热,梗着脖子道:
“那能一样?我哭穷归哭穷,可没赖账!跟你家早点不得你请?”
程寒冰嗤笑一声,慢悠悠夹了块海蛎饼塞嘴里,揶揄道:
“急啥?回头我首接还给长兴,省得你转手又上交媳妇。”
“你——”
张虎臣被噎住,抄起筷子要敲他,程寒冰早有防备,端起碗溜到魏长兴身后,冲他得意挑眉。
魏长兴扶额叹气:“你俩消停点,这顿算我的!”
程寒冰立刻顺杆爬:“听见没?债主发话了!”
说完冲张虎臣晃了晃空碗,气得后者首磨牙。
林富贵看着两人斗嘴,不禁莞尔。
南方人骨子里的矜持在他们身上丝毫不见踪影,这份交情早超出了普通酒肉朋友的情分。
“明儿谁还去海钓?鱼竿我来准备。”姚乐安突然开口问道。
昨晚酒桌上魏长兴就提议,要带没见过海的林富贵去见识他的钓鱼绝活。
“我就不去了,所里有个技术攻关要加班。”何明辉第一个摇头。
张虎臣也推辞道:“明天有事,走不开。”
其余人倒是积极响应。
早餐过后,众人陆续离开去上班,临走时都没空手。
林富贵分的鸟肉被他们用程寒冰家的瓶瓶罐罐装了个遍,一人手里还拎一条两三斤的野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