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莹一把拽住他胳膊,一只手抖开布袋口低头看了一眼说:
“心意领了,钱必须给,不然我成什么人了?”
她手指紧紧攥着林富贵的袖口,力道大得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您就是大好人啊!”林富贵被拽得转回身,嬉皮笑脸地奉承道:
“山里这玩意儿多得跟麻雀似的,我要专门打,一天能打三十只往上。”
“能打多少是你的本事。”施莹板着脸,拒绝的很干脆:“但这便宜我不能占。”
“那您帮我扔了吧!”林富贵耸耸肩无奈道:“这玩意儿不收拾,搁车上半夜就得臭。”
施莹一手紧攥着林富贵的衣袖,一手掂量着布袋,沉吟道:
“这野味市价我也拿不准,一块钱应该差不多吧。”
林富贵连忙摆手拒绝道:
“可别!这鸟搁车上准得发臭,您就当帮我个忙,找地方随手扔掉就行。”
他眼神诚恳,略带哀求继续道:
“您既帮我买票,又高价收肉,总不能好处都让我占尽。”
施莹望着少年澄澈的眼睛,又低头看了看布袋里尚带体温的野鸟,终是摇头失笑:
“算了算了,这次算姨承你的情。”她压低声音“正好给坐月子的儿媳补身子。”
说着松开了钳制的手,转而轻轻拍了拍林富贵肩膀笑道:
“下回要是坐火车就首接来找姨,保管给你安排妥当。”
见施莹松口,林富贵眉眼舒展,正要告辞,却听她继续道:
“这趟是始发车,我领你们先进去。”
她朝候车厅方向努了努嘴“省得闻那腌臜气味,卧铺上躺着还更舒服。”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施莹主动提出了帮忙。
回到火车头叫上孙大奎,师徒二人跟着施莹穿过检票口。
“这是我家邻居,我带他提前上车。”
就是这么赤裸裸、明晃晃,一点都不顾及周围群众那羡慕的眼神。
一路护送上车,站台上,施莹特意跟列车员交代:
“这是我本家侄子,路上多照应。”
看着林富贵师徒俩安顿好,她才下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