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能保证一点——只要自己没先饿死,就一定会给师父送终。
男人该有的担当和气节,他觉着自己不缺。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摸了摸左手无名指根部那个不显眼的凸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有了这个储物空间,至少饿死的风险能降低不少吧?
“傻乐什么呢?给人当孝子贤孙还这么高兴?“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语气突然软了下来,说:
“傻小子,爷爷是怕你吃亏啊。
老孙头那倔脾气,十里八乡谁不知道?
当年为了一头熊瞎子,他能跟公社干部拍桌子。。。”
老爷子说着说着声音就哽住了,粗糙的手掌在富贵背上轻轻拍了拍:
“这年头,山里的狼群都饿红了眼。
你要万一有个闪失。。。”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剩一声长叹。
富贵赶紧搂住爷爷瘦削的肩膀:
“爷,您放心!师父在山里摸爬滚打几十年,不也好好的?
我跟着他学本事,肯定。。。”
“大孙子!吃饭啦!“奶奶的呼唤从堂屋传来,打断了爷孙的谈话。
“哎!就来!“富贵应着,麻利地跑到厨房舀水。
回来时看见爷爷还站在脸盆架旁,正用沾着鸡毛的手抹脸。
“爷,您也洗洗。。。“话音未落,老爷子己经甩着手往屋里走:
“穷讲究啥?你爹小时候泥坑里打滚,不也长这么大。。。”
“呸!你个老埋汰!“奶奶举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我孙子爱干净碍着你啦?”
那护犊子的架势,活像只护崽的老母鸡。
堂屋的八仙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散发着久违的香气。
富贵盯着那碗掺了白米的稀粥,喉咙不自觉地滚动。
盆里的粉条炖菜上,几片肥肉明晃晃地泛着油光——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全家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两个上学的弟妹碗里,怕是连油星都见不着。
他低头扒饭时,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手背上。
穿越到这个饥荒年代己经五年了,正是这点滴的温情,让他这个异乡人找到了真正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