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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将军不好了辽北汉人都押上来了我们撤吧(第1页)

将军不好了,辽北汉人都押上来了我们撤吧!

晋州西城的箭楼早己被炮火削去半截,焦黑的木梁斜插在积雪里,像根折断的骨头。赵匡胤拄着染血的佩剑半跪在城垛后,左肩上的伤口刚被亲兵草草包扎,渗血的布条在寒风里冻得发硬,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皮肉,疼得他牙关紧咬。

“将军,东南角楼又塌了!辽军的冲车快顶到城门了!”石守信的嘶吼穿透风雪,他头盔上插着支断箭,护心镜被砸出个凹坑,“弟兄们快撑不住了,弓箭只剩最后三壶!”

赵匡胤猛地抬头,视线越过混乱的战场,正撞见辽军阵前突然竖起的一排木桩——桩子上绑着的,竟是些衣衫褴褛的汉人百姓,有老有少,冻得发紫的脸上满是惊恐,被寒风卷着的哭喊声断断续续飘进城来。

“那是……代州逃难的百姓?”赵匡胤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得其中一个老汉,去年征北汉时,老汉还在路边给军队递过热汤。那时老汉说,代州的汉人盼着后周大军早日赶走辽兵,可如今,他们却成了辽人攻城的盾牌。

石守信也看清了,声音瞬间发颤:“将军,辽狗太歹毒了!他们把百姓押在阵前,咱们的箭根本不敢放啊!”

话音未落,辽军阵中响起一阵号角,前排的骑兵推着百姓往前挪了两步,紧接着便是密集的箭矢射向城头。城上的后周士兵果然迟疑了,举弓的手停在半空,眼睁睁看着辽兵借着掩护冲到了城下,用斧头猛劈城门。

“将军不好了!城门快被劈开了!”又一个亲兵连滚带爬地跑来,“辽北汉人都押上来了,再守下去,弟兄们要么被射死,要么就得对着百姓动手啊!我们撤吧!”

赵匡胤一拳砸在城垛上,指节磕得生疼,眼底翻涌着怒火与挣扎。他知道,辽人就是算准了后周将士不会屠戮百姓,才用出这等阴招。可他更清楚,晋州城防己破两处,粮草断绝,援军迟迟不到,继续死守,只会让全军和这些百姓一同丧命。

“将军,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石守信抓住他的胳膊,语气带着哀求,“您看那边,辽军的骑兵根本没真的围死西门,他们就是故意留了口子!”

赵匡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西门外的辽军阵形松散,骑兵们虽列着队,却没摆出追击的架势。他心头猛地一沉——这不是辽人疏忽,是耶律璟故意给他留的退路。辽人要的不是他的命,是晋州失守的“罪名”,是借这场败仗削弱他在禁军里的威望。

“柴荣……”他下意识起腰间的佩剑,剑鞘上的刻痕硌着掌心,瞬间想起长乐殿里那个七岁的小皇帝,想起符太后赐剑时说的“护大周疆土”。撤兵就是失城,可不撤,就是让弟兄们白白送死。

城门外的哭喊声越来越近,辽兵的斧头己经在城门上劈出了几道深痕。赵匡胤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己化作冷硬的决断:“传我将令!全军从西门突围!”

“将军!”石守信又惊又喜。

“听着!”赵匡胤按住他的肩膀,声音压得极低,“突围时只许往前冲,不许回头恋战,更不许伤百姓!让张琼带三百死士断后,用火箭烧辽军的冲车,给弟兄们争取时间!”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弟兄们,我们不是逃,是去绛州设防——那里粮草充足,等飞骑营一到,咱们再杀回来!”

石守信立刻领命而去,军令顺着城头快速传递。将士们虽有不甘,却也知道这是唯一的生路,纷纷收拾兵器,往西门集结。张琼提着大刀站在断后队伍最前,咧嘴一笑:“将军放心,老子砍够三十个辽狗再走!”

赵匡胤最后看了眼城头的“周”字大旗,风卷着旗帜猎猎作响,像在诉说着不甘。他抬手斩断系旗的绳索,旗帜轰然坠落,正好盖在一具阵亡士兵的尸体上——这是他能给弟兄们的最后体面。

“走!”他大喝一声,率先冲向西门。

城门被劈开的刹那,风雪涌了进来。赵匡胤挥舞佩剑,砍倒两个冲进来的辽兵,却刻意避开了不远处被押着的百姓。石守信带着主力紧随其后,张琼的火箭射向辽军的冲车,火光在雪地里炸开一团红,暂时挡住了追兵。

辽军阵中,耶律璟站在中军帐外,看着后周军队从西门突围而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旁的将领上前请示:“陛下,要追吗?”

“不必。”耶律璟把玩着手中的狼头玉佩,正是延寿女留在汴梁的那枚,“赵匡胤跑了,晋州到手了,符太后的十万大军也被牵制住了——目的己经达到。”他顿了顿,补充道,“让人把那些汉人放了,再把晋州城打扫干净,等着后周的‘正统军队’来‘收复’。”

将领不解:“陛下,咱们好不容易打下的城……”

“一座空城而己。”耶律璟瞥了他一眼,“留着给符太后,让她知道,本王想给的,她才能拿;本王不想给的,她抢也抢不走。”

西门外的雪地里,赵匡胤带着残兵一路向西奔逃。身后的晋州城渐渐远去,城头上很快插上了辽军的旗帜。石守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回头望了一眼:“将军,辽狗没追来!”

赵匡胤勒住马缰,停下来喘口气。寒风刮得他脸颊生疼,肩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他望着晋州的方向,拳头紧紧攥着,指节泛白。他知道,这场“败仗”会很快传到汴梁,符太后会猜忌,李重进会发难,朝堂上又会掀起一场风波。

“将军,我们现在去哪?”亲兵问道。

“去绛州。”赵匡胤调转马头,目光坚定,“按原计划设防,同时派快马去汴梁,禀报晋州战况——就说辽军以百姓为盾,我军为保百姓,被迫撤至绛州待命。”

他心里清楚,这场“演戏”还没结束。耶律璟要的是“失城之罪”,他就得给“保民之由”;符太后要的是“军心稳定”,他就得让弟兄们活着等到援军。晋州丢了,但只要兵权还在,只要他能撑到飞骑营赶来,这场仗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雪还在下,落在赵匡胤的肩头,很快积了薄薄一层。他拍了拍马颈,轻声道:“走,去绛州。”

马蹄踏在积雪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朝着西方延伸而去。远处的晋州城静悄悄的,辽军的旗帜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却没派一兵一卒追击。这场看似惨烈的突围,终究成了一场心照不宣的戏码。

而汴梁的长乐殿里,符太后刚接到慕容延钊送来的急报——李筠在代州依旧按兵不动,慕容延钊虽到了营中,却根本指挥不动他的部队。她正对着舆图发愁,又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色惨白:“太后!不好了!晋州……晋州失守了!赵将军带着残兵撤到绛州了!”

符太后猛地站起身,桌上的茶杯被带倒,茶水泼了一地,很快就结了冰。她一把抓过奏报,目光扫过“辽军以百姓为盾,我军被迫突围”的字句,指尖微微颤抖。

王朴匆匆赶来,见她脸色难看,连忙道:“太后,赵将军虽失了晋州,但主力未损,撤到绛州也是权宜之计。飞骑营己经出发,三日便能抵达,届时可与赵将军汇合,再图收复晋州。”

符太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看着奏报上的字句,忽然想起那日对宗训说的“辽军人心不齐”,想起对延寿女说的“我们还有筹码”。晋州失守虽是重创,但赵匡胤活着就还有希望,飞骑营就是她最后的底气。

“传旨给赵匡胤。”符太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坚定,“嘉奖他突围保民之功,令他在绛州固守待援,不得擅自出战。另外,再派使者去代州,告诉李筠,若飞骑营抵达前他仍不袭扰辽军粮草,朕定将他满门抄斩!”

“臣遵旨!”王朴领命而去。

殿内又只剩下符太后一人。她走到窗边,推开窗,风雪依旧很大。北方的方向被风雪遮蔽,什么也看不见。她不知道赵匡胤在绛州过得如何,不知道飞骑营能不能按时赶到,更不知道这场仗还要打多久。

她想起宗训在东宫许愿的模样,想起他说“想早点看到桃花”。符太后抬手拢了拢衣襟,将寒风挡在外面。她的手里还有禁军,还有飞骑营,还有那些愿意为后周拼命的将士。就算晋州丢了,就算李筠观望,这场仗,她也必须打下去。

雪还在下,但春天总会来的。符太后望着北方,在心里默念:赵匡胤,你一定要在绛州撑住;飞骑营,你们一定要快点赶到。等雪化了,桃花开了,她还要带宗训去城外赏花,还要守住柴荣留下的这片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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