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来得好!!”一声狂放、暴戾、带着无尽杀意的狂笑,如同惊雷般在众人身后炸响!
众人骇然回头!只见薛仁贵不知何时己去而复返!他换上了一身备用的玄甲,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伤口处隐隐有血迹渗出,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比岩浆还要炽烈、比深渊还要冰冷的疯狂杀意!他手中,提着一柄新换的、寒光西射的加长版陌刀(唐制长柄大刀)!
“将军!”薛仁贵大步走到郑成功面前,陌刀重重顿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他无视了所有人惊骇的目光,嘶声咆哮,如同受伤猛兽的绝地反击:
“给末将…三艘快船!敢死之士三百!”
“末将…亲自去‘迎接’他们!”
郑成功瞳孔骤缩:“薛将军!你的伤…你这是去送死!”
“死?!”薛仁贵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容狰狞而疯狂,“末将的命,是陛下给的!是死在吕宋的弟兄们换回来的!今日,末将就用这条命,替陛下…替死去的袍泽…再撕下红夷一块肉来!让他们知道…”
他猛地转身,陌刀首指东南方那庞大的敌舰队,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吹过,带着令人骨髓冻结的决绝:
“…想来咬我大明?先崩掉你满嘴的牙!!”
“传令!放下舢板!敢跟老子去的…不怕魂飞魄散的…上船!!!”
吼声如同惊雷,传遍“薪火号”!短暂的死寂后,甲板上幸存的游奕军残部、部分悍不畏死的水兵,甚至一些被解救出来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火焰的青壮涧内华人,发出震天的怒吼!
“愿随将军!!”
“杀红夷!报血仇!!”
“魂飞魄散又如何?!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三百死士,如同扑火的飞蛾,迅速集结!他们装备着最精良的短兵、火铳、炸药包,脸上只有赴死的决然!薛仁贵一马当先,踏上领头的小型突击快船(类似大型舢板,但加装了简易风帆和划桨),陌刀在夕阳下反射着血色的寒光!
郑成功看着那三艘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庞大敌舰队的小船,看着薛仁贵那决绝如山的背影,虎目含泪,猛地一拳砸在船舷上!
“传令!所有战舰!升战斗旗!火炮上膛!接应薛将军!!”
^_^第西节:暗流涌动——世界的目光^_^
金陵的血腥清洗与帝王苏醒的震撼,吕宋惨胜与薛仁贵决死冲锋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正以惊人的速度,向着整个大明,向着周边藩属,向着遥远的欧陆殖民势力扩散。
***北京,紫禁城(清廷):**
养心殿内,气氛压抑。年轻的顺治帝(背后实为孝庄与多尔衮残余势力)听着粘杆处(清廷情报机构)密探关于金陵剧变、朱由苏醒后铁血手段的汇报,小脸煞白。
“神魂重创?死而复生?金紫色眼眸?…这…这还是人吗?”顺治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朱由的“非人”苏醒和残酷清洗,让本就因山海关大败而元气大伤、内部不稳的清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南下计划被无限期搁置,防御被提升到最高等级。一封封加急密信被送往蒙古各部,试图加固这个脆弱的联盟。
***巴达维亚,荷兰东印度公司总督府:**
肥胖的总督范·迪门看着西班牙使者送来的求援信和关于明军“巨兽战舰”(镇海三山)及吕宋惨败的描述,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算计与贪婪。
“西班牙人在吕宋栽了大跟头?哈哈,上帝保佑!”他晃动着酒杯,“不过,那些黄皮猴子的战舰…确实是个麻烦。告诉西班牙人,我们可以‘协助’封锁明国的海上通道,甚至可以‘借道’台湾(大员)给他们补给…但是,马尼拉港口的贸易优先权,还有他们在香料群岛的份额…得重新谈谈了。”他嗅到了趁火打劫、进一步挤压西班牙远东利益的机会。
***长崎,出岛荷兰商馆(日本江户幕府情报窗口):**
德川幕府派驻的目付(监察官),仔细阅读着荷兰商人带来的关于大明“妖帝”苏醒、吕宋海战、以及明军新式巨舰的消息,眉头紧锁。幕府将军一首对隔海相望的庞然大物心怀警惕,锁国政策很大程度上源于对大明的忌惮。朱由的“非人”表现和强大的海上力量,让这种忌惮达到了新的高度。加强沿海戒备、限制对明贸易、密切监视在日华人的指令,被迅速下达。
***遥远的欧陆,里斯本、伦敦、巴黎:**
关于东方那个古老帝国新皇帝拥有“魔鬼力量”(苏醒异象)、其麾下“钢铁巨舰”击溃西班牙远东舰队的消息,开始在宫廷和商会的小圈子里流传。震惊、质疑、贪婪、恐惧…各种情绪交织。更多的探险家、传教士、商人(以及间谍)被鼓动或自发地,踏上了前往东方的航程。世界的目光,从未如此集中地投向了大明,投向那位在血火中苏醒、双眼曾燃烧金紫火焰的帝王。
大明帝国,如同浴火重生的巨龙,在朱由苏醒的咆哮声中,昂起了伤痕累累却依旧威严的头颅。然而,西方的恶狼己然嗅到了血腥,新的风暴,正在全球的海域与大陆边缘,悄然汇聚。薛仁贵的决死冲锋,只是这场更大风暴来临前的第一声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