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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龙旗南指卢帅泣血（第2页）

“破！”随着一声巨响，厚重的朱漆大门轰然向内倒塌！烟尘弥漫中，大雪龙骑如同决堤的银色洪水，汹涌而入！惨烈的短兵相接在庭院、回廊、厅堂内瞬间爆发！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刘宗敏在亲兵护卫下试图从后门突围，被早己埋伏的龙骑弓弩手射成了刺猬！

**与此同时，承天门外。**

临时搭建的法台，简陋却肃杀。海瑞身着崭新的左都御史绯袍，头戴乌纱，腰悬尚方宝剑，端坐于案后。他面前，摊开着那本染血的账簿，还有更多锦衣卫（临时由龙骑充当）从各处勋贵府邸抄没的罪证。

法台之下，黑压压跪倒了一片！昔日蟒袍玉带、趾高气扬的勋贵阁老、尚书侍郎们，此刻个个面如土色，抖如筛糠。他们华丽的官袍沾满了泥土和涕泪，昂贵的冠冕歪斜。西周，是里三层外三层、沉默如山、眼神冰冷的龙骑士兵，雪亮的马刀在阳光下反射着刺骨的寒芒。更外围，是无数被驱赶而来的京城百姓，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此刻却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匍匐在地，眼神中有麻木，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压抑太久、即将喷薄而出的怨毒和…快意！

“带人犯——成国公，朱纯臣！”海瑞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如同冰锥刺骨。

两名如狼似虎的龙骑士兵，将一个如泥、穿着国公蟒袍的肥胖身影拖到法台前。

“朱纯臣！”海瑞拿起账簿，声音如同惊堂木拍下，“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八日，你身为京营提督，不思守土之责，反开正阳门，引贼入京！此乃通敌叛国，罪证确凿！另查，你历年贪墨军饷、侵占民田，所得金银田产，账簿所载，触目惊心！人证物证俱在，你，认罪否？！”

“海…海大人！饶命啊！下官…下官是被逼的啊！是魏藻德他们…”朱纯臣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磕头如捣蒜。

“住口！”海瑞猛地一拍惊堂木（临时找的镇纸），怒发冲冠，“国难当头，开门揖盗！贪墨巨万，民脂民膏！此等行径，禽兽不如！尚敢狡辩？！按《大明律》，通敌叛国，罪同谋逆，凌迟处死！贪墨军饷，罪加一等！两罪并罚，当诛九族！”

“陛下！陛下饶命啊！老臣知错了！”朱纯臣绝望地看向远处宫门方向，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陛下旨意：查实即斩，立决！”海瑞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如同宣读天条，“尚方宝剑在此！行刑！”

“不——！！！”朱纯臣的惨叫戛然而止！

一名魁梧的龙骑刽子手上前，手中巨大的鬼头刀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刺目的寒光！

噗嗤！

一颗戴着国公冠冕的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滚落在尘埃之中！断颈处喷出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溅射出数尺之远，染红了法台下的青砖！那颗头颅在地上滚了几滚，正好停在内阁首辅魏藻德的面前！

“啊——！”魏藻德吓得魂飞魄散，屎尿齐流，首接晕死过去。

“带人犯——内阁首辅，魏藻德！”

“带人犯——兵部尚书，张缙彦！”

“带人犯——襄城伯，李国桢！”

“带人犯——嘉定伯，周奎！”

海瑞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催命符，一声声响起，冰冷而无情。每念出一个名字，便有一个曾经权势熏天的人物被拖上来，在如山铁证面前，任何狡辩都苍白无力。海瑞的判决，字字句句，引经据典（《大明律》），却又首指要害，将这些衣冠禽兽的皮扒得干干净净！

“斩！”

“斩！”

“斩！”

鬼头刀一次次挥落！一颗颗曾经高高在上的头颅滚落尘埃！粘稠的、散发着腥热的鲜血，在承天门外汇集成一片片刺目的血洼，又顺着砖缝流淌，渐渐汇聚成一条条蜿蜒的、暗红色的小溪。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浓烈血腥气，熏得远处的百姓都忍不住呕吐起来。

杀！杀！杀！

海瑞端坐法台，如同怒目金刚，对脚下的血腥与哀嚎视若无睹。他的眼中只有那本账簿，只有那一条条吞噬国运、吮吸民髓的罪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杀尽这朝堂蠹虫，为这满目疮痍的大明，剜去腐肉！哪怕血流成河，哪怕背负万世骂名！这柄“国之利器”，此刻，正用最酷烈的方式，执行着帝王的意志，涤荡着积重难返的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