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巧舌如簧。”
袁隗见前两条都被化解,知道必须祭出杀手锏了。
他猛地提高音量,“陛下,老臣所奏其三,方是刘宇此獠狼子野心,图谋不轨之铁证。”
他再次戟指刘宇,“刘宇,你奉旨入京陛见,却阳奉阴违。将麾下数万精锐之师,尽数调往幽州边陲,名为戍边,实为拥兵自重,割据一方。此乃不臣之心,昭然若揭。陛下,此獠手握重兵,远避中枢,其心叵测。若不早除,必为大汉心腹之患。请陛下明鉴,速速下旨,夺其兵权,锁拿问罪。”
轰!
“拥兵自重”。
“割据一方”。
“不臣之心”!
这三个词如同三颗重磅炸弹,在死寂的德阳殿里轰然炸响。
比前两条罪状加起来还要致命百倍。
这是赤裸裸地指控刘宇要造反。
刘宏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惊恐地看着刘宇,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压力,轰然压下!
何进趁机踏前一步,“陛下,袁太傅所言极是。刘宇拥兵数万,盘踞幽州,此乃国之大患。请陛下即刻下旨,收回其兵权,将其下狱论处,以安天下之心。”
他身后的党羽也纷纷出声附和。
“请陛下明断!”
“此獠不除,国无宁日!”
“速速夺其兵权!”
一时间,殿内群情汹汹,矛头首指刘宇,仿佛他己是十恶不赦的逆贼。
面对这滔天巨浪般的指控,刘宇却笑了。
“袁太傅,”刘宇的声音不大,“您老人家消息挺灵通啊,老子派几个人去幽州遛个弯儿,您都门儿清。怎么,您老在老子军中也安插了探子。还是说…您老跟北边的鲜卑人,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这么关心老子的兵去哪儿了。”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污蔑老夫。”袁隗气得浑身哆嗦。
“污蔑。”刘宇笑容一收,“那老子问你,老子为何调兵北上。”
他猛地转身,对着龙榻上惊疑不定的刘宏抱拳道:“陛下,臣刘宇,今日便当着陛下与满朝诸公的面,将此事说个明白。省得有些人心怀叵测,妄加揣测,扰乱朝纲。”
“臣之所以将部分兵马调往幽州,绝非什么拥兵自重,实乃情势所迫,万分紧急,臣在颍川之时,便己接到幽州密报。黄巾余孽,勾结塞外鲜卑异族,意图里应外合,趁我中原黄巾初定,边防空虚之际,大举入寇幽州。”
“鲜卑胡骑,凶残成性。一旦让其突破边墙,深入幽冀腹地,则北疆危矣,京师亦将震动,臣身为车骑将军,总领幽冀军事,岂能坐视不理。故此,臣才当机立断,命麾下大将戏志才,率精锐之师火速北上驰援。加固边防,清剿内奸,以备胡虏。此乃臣职责所在,亦是迫在眉睫的军国大事。”
他顿了顿,冷笑道:“怎么,在袁太傅和何大将军眼里,抵御外辱,保境安民,反倒成了拥兵自重。难道非要等到鲜卑人的马刀砍到洛阳城下,你们才觉得老子是忠臣。”
“你…你一面之词,有何凭证。”
袁隗犹自不甘,厉声质问。
“凭证。”
郭嘉立刻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信件,高高举起,“陛下,此乃幽州别驾戏志才,八百里加急呈送主公的军情急报,上面记录了黄巾余孽与鲜卑使者接触的经过,以及鲜卑部落异动集结之迹象,请陛下御览。”
早有准备好的小黄门立刻上前,恭敬地接过信件,呈送到刘宏面前。
刘宏颤抖着手,费力地展开那封信。
信上的字迹潦草急促,内容触目惊心,详细描述了鲜卑人与黄巾余孽勾结,图谋劫掠幽州边郡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