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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面摊老板（第1页）

城门洞的阴影沉重如铅，混杂着煤灰、汗臭与一股难以名状的腐败气息扑面而来。石壁积年的污垢诉说着沧桑。周战踏入其中，每一步都谨慎至极，布鞋踩在湿滑石板上，发出细微的“啪嗒”声。

“嘎吱……嘎吱……”身后石板路上，传来刺耳的车轮碾压声。

本能地侧身避让墙边，死人眼的幽绿余光如同探照灯，瞬间扫向身后。

一辆黄包车缓缓驶近。车上坐着一个穿青色绸缎马褂的富态男人，正惬意地嗅着鼻烟壶。车夫低着头，沉默拉车。

然而，在周战那冰冷的死人眼视界中——富商宽阔马褂的脊背处，诡异地隆起一个鼓包！轮廓隐约似个蜷缩的婴儿，某个凸起处，一张模糊不清却带着森然笑意的脸孔一闪而逝！紧接着，鼓包轻微蠕动，一张布满细密锯齿的嘴无声裂开，朝着周战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纯粹的、非人的“笑容”！

刺骨的恶寒瞬间袭来！不是实体攻击，是某种诅咒标记？还是灵异媒介的显化？这笑容……是触发攻击的规律？对视？还是被它“看见”？周战心头警兆如针扎。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如同最普通的行人，径首走向街边支着油毡布的简陋食摊。油腻的粗瓷碗，几个苦力捧着碗吸溜浑浊面汤。一个佝偻着背、围裙油污的面摊老板在灶旁忙碌。

周战拣了角落一张相对干净的木桌坐下。

“来碗面。”声音低沉，刻意带了些外地口音。尽量降低存在感，先观察。

粗粝的面条很快端上，清汤寡水飘着几点油花。邻桌两个破衣汉子正低声交谈，其中一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如同破风箱拉扯，痛苦佝偻，脸憋得通红，咳出的浓痰中赫然夹杂着几缕游动的黑丝！又是诅咒侵蚀…和村口老汉一样，但程度更深。这城里到底有多少“种子”？

面摊老板忙递上一碗凉水，顺手在那人背心拍了两下，动作熟稔。随即习惯性在油腻围裙上擦了擦手——手腕上，一根颜色暗沉的红绳系着枚铜钱，铜钱边缘泛着不祥的紫黑色光泽！又是这东西！但颜色更深…它在吸收宿主的生机压制诅咒？还是本身就是诅咒的一部分？

“客官慢用……”老板浑浊的目光落在周战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麻木的绝望。

周战放下几乎没动的面碗，状似无意开口：“老哥，打听个地儿。城里的清虚观，香火听说挺旺？在哪个方向？”

老板脸上那点强挤的笑意瞬间冻结！浑浊眼底爆发出难以掩饰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死死攥住自己腕上的红绳铜钱，声音因强压恐惧而变得尖锐扭曲：“不…不接外客！道长们清修…不…不理会外事！”最后一个音节尚在喉间——

变故陡生！

面摊老板猛地抬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颈！眼球瞬间因充血而暴凸，喉间发出“嗬嗬”的倒气声，身体扭曲抽动如同上岸的鱼——那股深藏在他体内、正被铜钱勉力压制的诅咒之力，因“清虚观”三个字如同被点燃的炸药，骤然失控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