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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的命我收下了（第1页）

寂静。

城墙之上，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两个身影上。

一个，是如同神魔般降临，以一人之力挽救了整座城市的救世主。

另一个，是浑身浴血，跪坐在地，狼狈不堪的失败者。

没有人敢说话，甚至没有人敢大声呼吸。

他们都能感觉到，那两个看似天差地别的男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复杂而压抑的氛围。

陈默抬起头，仰视着眼前的林野。

阳光有些刺眼，让他看不清林野的表情，只能看到一个被光晕笼罩的，冰冷的轮廓。

记忆中那个清瘦倔强的少年，和眼前这个执掌生杀，挥手间覆灭兽潮的废土君王，两个身影，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重叠，又分离。

最终，只剩下无尽的苦涩。

“林野……”陈默的嘴唇蠕动着，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对不起。”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剩下了这三个字。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解释？辩解？

在绝对的事实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就是个懦夫。

一个在朋友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了沉默和逃避的，彻头彻尾的懦夫。

林野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对不起？”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如果道歉有用，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冤魂了。”

“你的一句对不起，能换回我被流放到废土，差点被鬣狗分食的命吗？”

“能换回我这一个多月来，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日日夜夜吗？”

陈默的头，埋得更低了。

他无言以对。

“我……”

“你不用说了。”林野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身不由己，无非是雷千绝的威压，无非是你也只是个无力反抗的小人物。”

他每说一句，陈默的身体，就颤抖一分。

因为，林野说的，全都是他刚才在心里，为自己找的借口。

“可是，陈默。”林野的语气，陡然变冷，“你忘了。当初在学院，是谁，在所有人都嘲笑我的时候，还愿意跟我组队训练。”

“是谁，在我饿得快晕倒的时候，把自己的那份营养剂，分给了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