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只有一盏孤灯从上方首射下来,在斯戈兰特脸上投下阴影。他对面坐着那位审讯员,灰色的西装一丝不苟,眼神像两把解剖刀。
“你没有国籍?”审讯员的声音平稳,没有起伏,像是在确认一个既定事实。
“是的。”斯戈兰特低声回答。
“有居住证、结婚证、驾照或者任何身份证明吗?”
“……没有,长官。”
斯戈兰特感到一丝寒意,对方明知故问,意在强调他的“不存在”。
“也就是说,你不受所有北约成员国保护?”
审讯员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了一下。“你的那件大衣,是美帝国主义腐朽畸形的科学技术的产物吗?”
斯戈兰特喉咙发干:“……不是,长官。”
“那么,”审讯员的语速放缓,“是来自‘麻袋’(基金会)的吗?”
斯戈兰特的心脏狂跳,他强迫自己迎上对方的目光,撒了谎:“……不,长官。那件大衣……是我自己的,在还没进入基金会之前……买的旧货。”
他故意让声音带上一丝不确定,像一个在努力回忆细节的普通人。
审讯员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谎言。压得斯戈兰特几乎喘不过气,他只能尽量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良久,审讯员才再次开口:“……也就是说,你所有的异常特性,都来自于那件大衣?”
“是的,长官。”斯戈兰特赶紧抓住这个机会,试图将对方的注意力完全引向大衣,“其他人如果穿上它……脖子会被立刻扭断。”
审讯员似乎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他在面前的档案上记录了几笔。
“好的。”他合上档案,目光重新变得锐利,“现在,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关于美帝国主义,和那个‘麻袋’的一切。”
当“基金会”这个词被明确提出,并要求详细阐述时,斯戈兰特张开了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
“基……金……会……我……”
大脑变成了一片空白,一种生理性的厌恶和阻断感席卷全身,伴随着轻微的眩晕和恶心。
审讯员看着他那副说不出话的模样,非但没有惊讶,反而露出一丝厌烦的神情。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又是模因……该死的UIU废物里十个有八个都这样,没想到你也被打了这种思想钢印。”
斯戈兰特用近乎哀求的语气为自己辩护,试图将个人与国家间的斗争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