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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波恩危机①（第1页）

1963年3月，收音机里传来消息，西方主要国家又爆发了一场经济危机。

在他看来，这不过司空见惯的周期性毛病，所以他默默关掉了收音机。

对于身处GRU-P中的斯戈兰特而言，那些决定世界命运的高层决策，他根本不知道，也没有资格关心。

他能感受到的是任务的变化。最近他接到的指令，不再仅仅是训练和待命，而是越来越多地抓捕可能渗透进来的间谍。

首到西德首都波恩陷入混乱的消息，通过加密电报传来，斯戈兰特才模糊地意识到，外面的世界正在发生巨变。

“听好了，同志，你要成为祖国的眼睛。”

他被上司点名并指派前往西德，任务是观察局势的详细发展，并评估其是否可被进一步利用。

临行前，伪造部门为他准备了身份文件——他现在是一名来自中立国的小工人，国籍、经历、还有一些生活细节都天衣无缝。

在出发前的最后一个下午，斯戈兰特用自己攒的钱买了一双新的皮鞋。

“随便记几笔就得了，这鬼地方能有什么像样的情报。”斯戈兰特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上级的指令，一边随着人流挤下了火车。

科隆火车站内气氛紧张，警察和宪兵的数量明显很多。他刚走下月台，一名面色严肃的警察就拦住了他。

“先生，例行检查。”警察先用带着口音的德语问道，见斯戈兰特没有反应，又切换为英语。

斯戈兰特默不作声地递上那本身份证明。警察仔细比对着照片和他本人，另一名警员则上前进行了搜身检查，确认没有奇怪的东西后，才挥挥手放行。

一走出戒备森严的站台，来到中央大厅，斯戈兰特立刻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躁动。

他试图找人询问前往波恩的火车，却接连从几个路人口中得到同一个回答：“停运了！那边己经被封锁，根本进不去。”

“好吧，大不了我就走路过去。”

当他终于挤出火车站的主出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火车站前的广场和邻近的街道上，己经被人潮彻底淹没。无数人挥舞着标语牌，上面用德语、英语、法语写着各种口号。

“别挤我！大哥！”斯戈兰特瞬间被汹涌的人流裹挟，像一片树叶般，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被推到哪里。

“我操，这些人疯了吧！”

一个被高高举起的标语牌上的图案，让他脊背发凉——他清晰地看到了希特勒的照片！除此之外，还有更多形形色色的旗帜和画像在人群中晃动，整个广场充满了愤怒和失控。

斯戈兰特在人群的推搡中努力辨认着那些标语牌，内容大致是“不要战争！”“面包！”之类的诉求。

混乱中，那个举着希特勒照片的家伙，几名防暴警察冲进去将他揪了出来，当场就是一顿暴打。

万幸的是，斯戈兰特在混乱中瞥见了一条狭窄的巷口，他奋力挤开人群，一头钻了进去，背靠着墙壁。首到外面鼎沸的人声渐渐远去，他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他仔细审视科隆的街道：大多数商店都拉下了门，上面贴着“停业”或“出租”的告示。街上游荡着许多面色茫然的失业者，废弃的车辆横七竖八地停在路边。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一辆看起来还能发动的老旧轿车里似乎有人。斯戈兰特快步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干嘛？”车窗摇下一条缝，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