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我会将圆潮叫过来。”
猗窝座在阳光下化作了灰烬。
朝日川一时直到最后一点灰都消失在雪里的时候,才徒然脱力,然后立刻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奴良陆生夹带着龙蛇般的畏火席卷过来,甩开手里的羽织直接把朝日川一时盖住然后再把鬼带到建筑的阴影下,动作像是做过千次万次,熟练得不行。
朝日川一时付出血鬼术为代价所得到的就是能在太阳底下多呆的这几分钟,所以在他感觉到怪谈动摇的时候,打死没有撒手,狠狠地把猗窝座钉在雪地里,肚子上都被开了个大洞。
听到怀里传来吃痛的吸气声,奴良陆生想掀开羽织看看鬼的伤势。
鬼的恢复力和他想关心对方的想法从来不挂钩。
没想到朝日川一时不给,还把蒙头的羽织拉了拉。
“别看,脸都烧坏了,丑死了。”
滑头鬼轻轻“哈”了一声,想继续把鬼给挖出来。
两个人较上了一会劲,朝日川一时一巴掌拍开妖怪的脸,趴到他肩膀上,从衣服下露出一双眼睛。
金色的阳光十分轻薄,随着怪谈和现实的缝隙被打开,冻风带雪如从彼世飘来。
群山的影子和樱红的鸟居渐渐碎裂,结缘大社彻彻底底坍塌在远天的风里。
众人纷纷从怪谈中跌出,一个红色的结缘符在金色和白色的雪絮间飘落。
朝日川一时伸出手,红色的符袋立刻碎裂,落到他掌心的白色纸笺也开始慢慢沙化。
“老板娘不会从怪谈里出来了对吗?”
原本雪白的纸上浮现出了一首和歌,朝日川一时有些茫然地看着,但神情还是慢慢沉寂了下来。
【念久终深睡,所思入梦频。】
【早知原是梦,不做醒来人。】
结缘大社,即是怪谈,也是歌仙的梦。
她梦了一千多年,自然要随梦而去,不再受到任何诅咒与烦扰。
朝日川一时垂下眼眸。
又一个朋友离开了。
剩余的游客们也一股脑从同一个地方掉了出来,所有人迷茫了一瞬,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经历了什么,纷纷像是惊醒似地惨叫了起来。
和猗窝座血战的几人都有严重的内伤,这么一看反而蝴蝶忍和甘露寺蜜璃的伤势较轻,她们立刻联系了隐部队,好在这里是没什么人的街道。
蝴蝶忍为炼狱杏寿郎和伊黑小芭内处理了一下伤,看向奴良陆生,关心道:“阿时的情况怎么样?”
虽然说有几分钟的作弊时间,但鬼被太阳照射,这情况一听就知道好不到哪去。
奴良陆生听到怀里没动静了,偷偷瞅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