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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治理情报与潜在盟友（第1页）

时间像溪水一样静静流淌，我在岩屋城当这个部将，不知不觉也站稳了脚跟。鹿濑之战带来的光环渐渐日常化，好处却是实实在在落进了口袋和权力结构中。如今我走在城里，士兵们敬礼更加标准，农夫和商贩的笑容也真诚了不少——毕竟，是我让他们日子过得安稳了些。

治理一块领地，比想象中复杂得多，也……琐碎得多。以前带兵，目标明确，干就完了。现在可好，今天要调解两个村子为了一条水渠打架，明天要处理集市上缺斤短两的纠纷，后天还得安排新来的流民垦荒建房。我感觉自己像个战国版的街道办主任，还是没编制的那种。

不过，吐槽归吐槽，该干的活儿一点没落下。我好歹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道理。要想在乱世立足，光会打仗不行，还得有钱有粮有民心。

我学着历史上那些名臣的样子，在岩屋城搞起了“改革开放”。第一招，鼓励农业生产。颁布法令，开垦荒地者，三年内赋税减半；能引进新作物或改进耕作技术的，另有奖赏。同时，组织人手兴修水利，虽然工程进度慢得像老牛拉车，但看着田里的禾苗一天天长高，我心里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第二招，搞活商业。岩屋城位置其实不错，是几股势力交汇的边缘地带，商旅往来有潜力。以前是治安差、管理乱，商人不敢久留。现在我大力整顿秩序，降低关税，提供便利，渐渐地把城下町搞得热闹起来。看着集市上日渐增多的商品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税收也跟着涨了点，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聚宝盆”的快乐。

当然，老本行不能忘。军队建设始终是我的重中之重。麾下兵力扩充到近千人，练兵场上日日杀声震天。我那套结合了现代理念的“林氏练兵法”越来越完善，队列、协同、阵型变换练得这帮家伙叫苦不迭，但效果显而易见，队伍的纪律性和战斗力提升明显。

“匠作营”也没闲着，在我的“指导”（主要是提出概念和画些抽象草图）下，铁炮的制造工艺有所改进，产量也慢慢上来了。虽然还做不到岛津家那样阔绰，但至少我的亲卫队和精锐斥候能优先装备了。偶尔捣鼓出一些质量上乘的刀剑或护具，都能让我开心半天，这可是保命和杀敌的本钱。

除了这些内政军务，我还牢记着锅岛首茂大人交给我的“隐藏任务”——密切关注岛津家。这个南边的邻居，就像一头卧榻之侧的猛虎，由不得我不警惕。

我派出了最精干的侦察力量，由机灵的小吉带队，像撒网一样铺向肥后乃至萨摩地区。给他们的经费很足，任务就是尽可能收集一切关于岛津家的信息：家主岛津义久的性情、他几个兄弟（岛津义弘、岛津岁久、岛津家久）之间的关系、家臣团的派系、军队的部署和训练情况、甚至重要人物的生活习惯等等。

大量的情报源源不断送回我的案头。晚上，我常常泡在专门整理出来的书房里，对着地图和各种信息条进行分析。尝试用超越时代的眼光，去剖析岛津家的战略意图、内部矛盾、潜在软肋。比如，我发现他们扩张速度太快，对新占领地的消化并不彻底，存在隐患；又比如，几位核心人物能力虽强，但似乎也暗藏竞争……这些分析，我都写成详尽的报告，定期送往佐嘉城锅岛首茂大人处。

锅岛大人对我的工作很满意，回信中不乏赞赏之词，这让我在龙造寺家内部的影响力无形中又增加了几分。能提供关键战略情报的人，价值自然不同。

外部关系方面，与立花山城的联系愈发紧密。我和立花道雪老爷子几乎成了固定的笔友，经常在信里交流对时局的看法。我的一些观点，比如九州势力应联合自保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强大外部威胁（我谨慎地暗示了“天下人”的概念），引起了老爷子很大的兴趣。

至于立花訚千代，我们也保持着通信。她的信总是很简短，字迹娟秀，内容多是问候或请教一些兵法政务问题。虽然年纪小，但问题往往切中要害，让我不敢怠慢。每次回信都得仔细斟酌，既要体现重视，又不能过于热情失了分寸。不过，腰间那把她赠送的肋差时刻提醒着我，这份特殊的联系，或许是我未来最重要的政治资产之一。

日子就在这种忙碌、充实与谨慎中度过。岩屋城像一棵树，在我的经营下慢慢扎根、生长。我知道，平静是暂时的，更大的风浪迟早会来。但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这片基业，心里多少有了些底气。乱世求生，除了刀剑，还需要智慧和耐心。我，林秀宗，正在这条路上，一步步踏实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