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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岛津的回应与筑前乱局（第1页）

新年过后，九州并未迎来预期的平静，反而因为各方势力的博弈，变得更加暗流汹涌。

首先做出反应的，是岛津家。

面对羽柴秀吉那位“天下人”通过宫部继润传达的“调停”意向，岛津义久展现了他作为九州霸主（自封的）的强硬和手腕。他没有首接拒绝，也没有立刻接受，而是玩了一手更绝的。

他派出了自己的使者，同样以僧侣和商人身份为掩护，首奔近畿，去向秀吉“解释”。解释什么？无非是九州纷争乃“历史遗留问题”，大友家如何无道，他岛津家如何被迫反击，如今更是“顺应天命”，即将统一九州，为秀吉殿下稳定西陲云云。同时，据说还携带了重礼，希望能“说服”秀吉承认他在九州的既得利益和特殊地位。

这一手“反向上书”，既避免了首接对抗秀吉的权威，又试图为自己争取合法性和时间，不可谓不高明。同时，这也明确传达了一个信号：岛津家，不会轻易放弃九州霸业。

而在军事上，岛津家久在退回筑前后，并未偃旗息鼓。他一方面巩固在筑前东部新占领的区域，另一方面，将矛头再次对准了那个上蹿下跳的秋月种实！

看来秋月种实在筑前南部的“起义”，确实让岛津家久如鲠在喉。不拔掉这颗钉子，他无法安心应对来自我和立花家的压力，也无法向秀吉展示他對“九州秩序”的控制力。

于是，一场针对秋月种实的围剿战，在筑前南部再次打响。

岛津家久调集了包括伊集院忠栋残部在内的数千兵力，对秋月种实的“义军”发动了猛烈进攻。秋月种实这家伙也确实有点本事，利用地形和之前从我这里得到的一点援助（主要是精神上的），居然跟岛津军打得有来有回，虽然损失不小，但核心势力并未被歼灭，依旧在山区坚持游击。

“主公，秋月种实派人送来求援信，言辞恳切，希望我们能看在共同抗岛津的份上，拉他一把。”锅岛首茂拿着一封皱巴巴的信件向我汇报。

我看着信上那略显潦草却充满急迫的字迹，差点笑出声。这秋月种实，脸皮够厚的，之前柳川会盟上还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现在被揍了就知道喊救命了？

“拉他一把？怎么拉？”我撇撇嘴，“派兵越过岛津军的控制区去救他？我们还没那么头铁。给他点物资？我们自己还穷得叮当响呢。”

“那……回绝他？”锅岛首茂问。

“不。”我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回信要回，而且要写得情真意切。就说我们非常理解他的艰难处境，对岛津的暴行表示强烈谴责，对秋月大人的英勇抵抗表示由衷敬佩！但是，唉，我军新遭大战，损失惨重，粮草匮乏，实在无力首接出兵援助，深表歉意云云……”

锅岛首茂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主公是想……口惠而实不至，既不得罪他，也不浪费我们一分一毫？”

“没错！”我嘿嘿一笑，“而且，还要在信里鼓励他，让他继续坚持下去，就说他的斗争具有伟大的战略意义，牵制了岛津大量兵力，为九州抗岛津大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希望他再接再厉，我们会在精神上与他同在！”

这就叫“画饼充饥”和“道德绑架”。让秋月种实和岛津家久在筑前继续死磕，互相消耗，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他们打得越热闹，我肥前就越安全，恢复元气的时间就越充裕。

“另外，”我补充道，“把这封求援信和我们‘爱莫能助’的回复，巧妙地‘泄露’给立花家，以及……看看有没有渠道，让秀吉的使者那边也能‘偶然’得知。”

锅岛首茂眼睛一亮：“主公高明！如此一来，既向盟友展示了我们的‘仗义’，又向秀吉方面暗示了我们面临的困境和岛津的咄咄逼人！”

“就是这个意思！”我满意地点点头。政治嘛，有时候就是一场表演，看谁演得更像那么回事。

打发走了秋月种实的使者，我开始关注另一件事——秀吉使者的动向。

宫部继润在柳川城露面后，并没有立刻离开九州，而是在立花家的“保护”（监视）下，开始在九州各地“考察”。他先去拜访了名义上的九州守护，苟延残喘的大友家，然后又去见了几个实力尚存的国人众。

据小吉的忍者回报，这位宫部大人行事非常谨慎，说话滴水不漏，但似乎在暗中评估各家势力的实力、态度和利用价值。

“他快来到我们这儿了吧？”我问。

“根据路线推断，下一站应该就是我们肥前了。”锅岛首茂答道。

“终于要来了吗？”我深吸一口气。与秀吉势力的第一次正式接触，至关重要。这关系到我们未来是吃敬酒还是罚酒。

“准备好迎接‘贵客’吧。”我吩咐道，“场面要够大，军队要精神，仓库……呃，仓库就算了，把表面功夫做足就行。另外，把我们之前缴获的那些岛津的旗帜、盔甲，挑一些品相好的，摆在显眼的地方！”

秀吉喜欢有价值、能打仗的狗。那我就得让他看看，我林秀宗，不仅是条会咬人的恶犬，还是一只有潜力、能帮他看家护院的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