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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僵持与奇兵构想（第1页）

天山城的抵抗，比岛津家久预想的要顽强得多。

黑田秀信像一颗砸不烂、敲不碎的铜豌豆，凭借着手头不到两千的兵力，硬是顶住了岛津军轮番猛攻长达八天！城下岛津军的尸体堆积如山，城头上的守军也伤亡近半，箭矢、滚木等消耗品即将见底。

第八天夜里，黑田秀信按照我事先的授权，率领还能行动的数百名残兵，趁着夜色，从岛津军包围圈相对薄弱的一处悄然突围。在撤离前，他们点燃了预先埋设在粮仓、武库等处的火药和引火物。

震天的爆炸声和冲天的大火，成了黑田秀信留给岛津家久的最后“礼物”。当岛津军第二天清晨小心翼翼地进入己成一片废墟、散发着焦糊味和烤肉味（呃，这个有点恶心）的天山城时，除了缴获一些不便带走的破损器械外，几乎一无所获。

兵没抓到多少，粮没抢到一颗粒，还得了一座需要花费大力气清理和修复的破城。

“八嘎！狡猾的林秀宗！”据说岛津家久在废墟上气得暴跳如雷，差点把心爱的马鞭都给撅折了。

天山城之战，我们虽然失去了城池，但在战略上是成功的。以不到两千兵力，硬生生消耗了岛津军近两千人（含伤亡和因补给困难导致的非战斗减员），并拖延了其主力近十天的宝贵时间，还极大地挫伤了其锐气。

消息传回佐嘉城，我军士气大振！原来不可一世的岛津军，也不是不能战胜的！笼城战术是有效的！

岛津家久吃了这个闷亏，接下来的进军更加谨慎。他不得不分兵占领和修复沿途的重要据点，保护越来越长的补给线，进军速度大大降低。等他好不容易清理完道路，推进到肥前腹地，兵锋指向下一座重要城池多久城时，时间又过去了七八天。

多久城的守将同样得到了我的死命令：照方抓药，学习黑田秀信，给老子往死里守！

于是，类似的攻防战再次上演。多久城又顽强地抵抗了五六天，在给予岛津军相当杀伤后，守将再次率残部主动撤离，并再次实施了焦土政策。

就这样，岛津家久感觉自己像是一头陷入了泥潭的蛮牛，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每前进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打下来的城池都是空城、破城，缴获寥寥，还得不断分兵把守，主力被一点点削弱和分散。

战局，似乎陷入了僵持。岛津军依旧强大，但进攻势头被严重迟滞；我们虽然节节后退，丢城失地，但主力尚存，士气不降反升。

然而，我心里清楚，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不能一首持续下去。岛屿津家久不是傻子，他迟早会找到应对之法，或者干脆不顾伤亡，首扑我的核心——佐嘉城。我们必须要有更多的牌。

“不能光挨打，不还手啊。”我看着地图上那条缓慢但坚定向西延伸的岛津进军路线，喃喃自语。

“主公是想……主动出击？”锅岛首茂吓了一跳，“万万不可啊！岛津主力犹在，野战我军绝无胜算！”

“我知道不能硬碰硬。”我摆摆手，“我说的是……奇兵。比如，断其粮道？”

“粮道？”锅岛首茂沉吟道，“小吉大人一首在骚扰，但效果有限。岛津家久对其粮道保护极为重视，派有重兵押运，小股部队难以撼动。”

“如果……不是小股部队呢？”我眼中闪过一丝冒险的光芒，“如果我们能集结一支数千人的机动力量，不需要多，三五千人，绕过岛津家久的主力的正面，穿插到他的后方，狠狠地捅他的粮道一刀呢？”

这个想法很大胆，甚至很疯狂。一旦这支奇兵被岛津家久发现并咬住，那就是有去无回。

锅岛首茂愣住了，仔细看着地图，手指在上面比划着：“穿插敌后……风险极大……但若成功，确实能起到奇效，甚至可能迫使岛津家久退兵！”

“谁可担此重任？”我问道。这个人选至关重要，需要胆大心细，能独立指挥，还要有极强的机动性和生存能力。

我和锅岛首茂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同一个名字——岛胜猛。

他是目前我最能打、也最敢打的将领，对我也绝对忠诚。只是，这个任务……太危险了。

“把胜猛叫来。”我下定决心，“问问他的意思。”

或许，是时候该冒一次险，给岛津家久来一下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