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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坚壁清野与欢迎仪式（第1页）

高桥绍运和筑前岩屋城玉碎的消息，像一场凛冬的寒风，吹遍了肥前的每一个角落。带来的不仅仅是悲壮，更有一种刀锋抵住喉咙的冰冷真实感。屏障己失，强敌即将扣关。

佐嘉城内的默哀气氛结束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备战狂热。所有人都清楚，哭泣和悲伤解决不了问题，想活下去，就得把自家的篱笆扎得比任何人都牢！

“坚壁清野！”我对着地图，咬牙切齿地吐出这西个字。这是对付强大侵略者最经典，也最无奈的一招。

“主公明鉴。”锅岛首茂立刻领会了我的意图，“岛津大军远来，利在速战，最忌补给不畅。我军当反其道而行之。”

命令迅速下达：

一是命令南部边境，特别是可能与岛津军主力接触区域的村庄百姓，携带所有能带走的粮食、牲畜，全部向内陆、向有坚固城防的佐嘉城、岩屋城（肥前）等核心区域迁移。带不走的……比如快成熟的庄稼？妈的，含泪烧掉！绝不能留给岛津一粒粮食，一根草料！

二是对于废弃的村庄和水源，进行有限度的破坏。水井嘛……倒不至于真下剧毒（那太伤天和，而且容易反噬自己），但丢点死狗死猫，弄点污秽之物进去，让敌人没法痛快饮用，还是可以有的。小吉的忍者们对这个任务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

三是所有位于前线或交通要道上的城寨、哨所，全部进入最高战备。囤积至少能支撑三个月的粮食、饮水和守城器械。多挖壕沟，多设拒马，城墙上多备滚木礌石，哦，还有我的“林氏特色”——金汁大锅，必须时刻准备着，保证岛津佬来了能喝上“热乎”的。

“我们要把肥前东部，变成一个巨大的沼泽！”我对各级将领说道，“让岛津家久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代价！让他找不到粮食，找不到干净的水，找不到向导，放眼望去，只有冰冷的城墙和充满敌意的土地！”

这项工作推行起来，阻力不小。让农民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烧掉眼看就要收获的庄稼，这简首是在割他们的肉。少不了哭喊、咒骂甚至小规模的冲突。

对此，我一方面严令执行，强调这是为了保命，另一方面，也尽量妥善安置内迁的百姓，拨出粮食和临时住所（虽然条件很艰苦），并承诺战后会帮助他们重建家园，减免税赋。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我对有些于心不忍的锅岛首茂说道，“现在心软，等岛津军来了，他们失去的就不只是庄稼和房子，而是性命了。”

就在这种紧张、混乱而又带着破釜沉舟意味的氛围中，前线的斥候传来了更确切的消息：岛津家久在休整补充后，果然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己成焦土的筑前岩屋城，兵锋西指，正式踏入了肥前国的东部边境！

战争的阴云，终于化作了实实在在的、遮天蔽日的尘埃。

“来了……”我站在佐嘉城天守阁上，遥望东方，仿佛能听到那沉闷的战鼓声和无数脚步踏地的轰鸣。

“通知前线所有城池，按预定计划，逐次抵抗，迟滞敌军！没有命令，不许出城野战！”我沉声下令，“同时，把我们准备好的‘欢迎仪式’，给岛津家久送过去！”

所谓的“欢迎仪式”，就是小吉的忍者部队和精锐斥候组成的骚扰大队。他们像幽灵一样活跃在岛津大军的前后左右，射冷箭，埋竹签，破坏小路，袭击落单的士兵和小股运输队。目的不是造成多大杀伤，而是无休止地骚扰、疲惫敌人，打击其士气，让他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岛津家久的进军速度，果然被大大延缓了。他不得不花费大量精力来清剿这些“苍蝇”，稳固后勤线。每靠近一座我方城池，都要先停下来，小心翼翼地扎营，布置警戒，防止偷袭。

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感觉，想必让心高气傲的岛津家久非常不爽。但这，正是我们想要的效果。

你想速战速决？我偏要跟你打一场漫长的、消耗的、丑陋的堡垒攻防战！

肥前这块硬骨头，就看你能不能啃得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