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在被这些根须,缓慢地窃取。
石鼠,与他一样,都是寄生者。
朱宁收回了目光,胸口剧烈起伏。
他看着蹄中这根小小的根须,眼神里第一次浮现出一抹深深的忌惮。
这东西,能用吗?
他需要一个试验品。
朱宁的目光,落在了洞口那只早已冰冷的野兔尸体上。
那是乌鸦精留下的,他一直没有动。
他没有犹豫。
他抓起那具僵硬的尸体,将根须的尖端,小心翼翼地刺入了野兔干瘪的胸膛。
没有妖力催动,没有能量流转。
只有最原始的,本能的接触。
下一秒,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兔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风化,仿佛被瞬间抽干了最后一丝血肉精华,最终化作一具覆盖着皮毛的脆弱骨架。
而那根惨白的根须,却仿佛被注入了生命,颜色变得愈发莹润,甚至透出了一丝淡淡的玉质光泽。
它在吞噬。
用一种比《阿鼻道杀生经》更隐蔽,也更彻底的方式,吞噬着生命。
朱宁缓缓抽回根须,那具野兔的骨架“哗啦”一声,散成了一地粉末。
他看着蹄中那根变得愈发“鲜活”的根须,心中一片冰冷。
这不是解药。
这是另一种更霸道,也更致命的毒药。
它可以为他提供最纯粹的生命力,去修复这副残破的身躯,去填补那干涸的妖力之海。
可代价,又是什么?
朱宁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狼渊的名单,像一把悬在头顶的铡刀。
血色经文的反噬,如同附骨之蛆。
他体内的那座囚笼,随时都可能将他自己彻底埋葬。
他需要力量。
不惜一切代价的力量。
朱宁缓缓握紧了那根莹润的根须。
他要用这深渊里的毒,去解自己身上的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