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缓缓合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是穿山甲一族的天赋神通,如今,却成了他抹去自己罪证的最好工具。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脑海里那篇血色的《阿鼻道杀生经》,忽然微微一颤。
三股精纯的、充满了不甘与怨毒的死亡气息,从那三头穿山甲妖最后消散的地方升腾而起,化作三道无形的血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他的识海。
血色的经文,仿佛被墨汁浸润,颜色深沉了半分。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能量,从经文之中反馈而出,缓缓融入他那座由魔钉构筑的“监狱”之中。
那座监狱,似乎变得更稳固了。
而他这个“狱卒”,也与这座监狱,联系得更紧密了。
朱宁的眼神,愈发冰冷。
这魔经,不是单纯的索取。
它在用杀戮,来改造他,同化他,将他彻底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他没有再停留,转身,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南坡的晨雾之中。
回到那个隐蔽的山洞,朱宁用巨石将洞口死死堵住。
他靠着冰冷的岩壁,缓缓滑坐下去。
疲惫,如同潮水,淹没了他的每一寸血肉。
他摊开蹄子,那枚古朴的青铜令牌,正静静地躺在掌心。
这东西,是解开狼渊秘密的唯一线索。
朱宁将妖力小心翼翼地探入其中,却依旧如泥牛入海,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皱起眉头,换了一种方式。
他从怀中,握住了那根漆黑的魔钉。
他将那股绝对的死寂之意,缓缓注入令牌之中。
嗡——这一次,令牌有了反应。
它剧烈地一颤,表面那个潦草的古篆,竟在黑暗中,亮起了一抹微不可见的血色光晕。
光晕一闪即逝。
令牌,重归死寂。
朱宁的心,却猛地一跳。
这令牌,与魔钉同源!
或者说,它能被这股来自九幽的寂灭之意所催动!
狼渊,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朱宁的脑海里,充满了疑问。
而每一个疑问,都像一条锁链,将他与那个深不可测的老狼,捆绑得更紧。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只能在这条被鲜血与阴谋铺就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直到,杀死名单上的所有人。
或者,杀死那个制定名单的,狼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