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琳手中的钢笔倏地顿住,目光下意识落向席位上的清峻身影。
慈恒抬眼,下巴处的伤痕在光线下确实醒目。
他用指腹摩挲着那道结痂的伤口,笑着回那人,“不小心划到的。”
“姜总?”同事见姜琳愣在座位上,轻碰她的肩膀,“该走了。”
姜琳方才回了神,旋紧钢笔,起身走向慈恒,“听说泰华的饭很好吃,我还没尝过。阿恒,要一起去吗?”
往外走的慈恒头也没回,平淡地回道:“抱歉,我有约了。”
姜琳表情尴尬了一瞬,“那下次吧。”
眼看姜琳红了耳根,陆方洋脑子转得飞快,“慈总最近在温养,都是家里送餐过来。”
不好让人下不来台阶,他又道:“姜总要是不介意,我陪姜总去食堂吧。”
姜琳只好点头,“那就有劳陆总助了。”
楼层走廊上已经空荡荡,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都去了员工餐厅。
正午的阳光从百叶帘缝隙里淌进总裁室,随着门推开,温珍旎抱着花束轻手轻脚地溜进来。
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慈恒就觉得好笑,“又不是做贼,那么小心做什么。”
“你忘了,我用的是乔倩倩的身份。要是暴露了,你就是板上钉钉的婚外情,是要上舆论头条的。”
温珍旎放下怀里的花束,找来一把剪刀,剪了玻璃纸,把花枝整理出来。
她四处看了看,没有可以插花的容器。
“有花瓶嘛?”她问。
办公室布置简单,绿植摆件什么的都很少。
慈恒对他的办公室还不太熟悉,“休息室应该有,去找找看。”
温珍旎去了休息室,还真找到一只白色的骨瓷花瓶。
慈恒把保温饭盒里的饭菜摆出来,她也修剪好了花枝,错落着插进那只花瓶。
紫风铃花束,混着小飞燕和白色紫罗兰,配上这只白色花瓶倒是雅致得很。
慈恒有些惊奇,“怎么想到买花了?”
“每天多看美丽的东西,心情会更好。”
温珍旎挑了角度,把花瓶摆到茶几上,看了看,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不好看吗?”
“还行。”慈恒随意瞥了眼,“过来吃饭。”
排骨的香味已经飘得满屋都是,温珍旎去洗了手坐过来,用力嗅着饭菜香,“又做了超多好吃的。”
慈恒用筷子挑开鱼肉,夹了最嫩的一块放进她碗里,“今天工作顺不顺利?”
温珍旎咬着一块素鹅卷,口齿不清地回他:“这周工作量挺大的,搞不好要加班。你下班就回吧,让小苏接我就好。”
慈恒抽了一张纸巾,擦掉她唇边沾到的油珠,“你倒是把这份临时工干得挺好。”
温珍旎浅笑,“毕竟是真的领工资干活,干不好要扣钱的。”
牛马就要有牛马的自觉。
她舀起一勺蟹粉豆腐,汤匙递到慈恒唇畔,“老公,你吃这个,超好吃。”
慈恒语气无奈,“在你眼里,有哪样不好吃。”
温珍旎反驳,“西兰花,我就不喜欢。”
“我以为你来者不拒,只要是吃的,都不会挑。”
慈恒嘴上习惯性地调侃她,但还是衔住汤匙,吃掉了那勺蟹粉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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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慈恒出差去北城了,温珍旎又过上了自己上下班的日子。
剩下的假期不多了,秦清问剧本看得怎样,她心虚地说过了几遍,保证没问题,然而一到晚上就苦哈哈地挑灯夜战,比辗转演出的那两年都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