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传言说太常向陛下建议重新修订《功臣表》。”
“朝廷打压儒生你我,哎。。。。。。”
“嘘。。。。。。小声点!听说连石渠阁的《诗》《书》都被收走了。”
“你那算什么?听说过灌夫吗?”
“灌夫,那可是太仆,出什么事了吗?”
“听说他酒后殴打了窦家人。”
“窦家人,谁?”
“窦甫。”
“那可是长乐宫卫尉,别说了别说了。”
萧非慢条斯理地品着酒,耳朵却竖得老高,不断汇总刚刚听来的消息心中十分兴奋:“还是长安好啊,瓜就是多,谁都敢议论。”
不一会酒保来添酒时与萧非搭话:“公子看着面生啊。”
抛给他几个铜钱后,萧非没有回答而是好奇的问:“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吗?”
酒保收起铜钱压低声音:“最大的新鲜事就是听说赵绾王臧在狱中自杀了,陛下不爱在宫中经常。。。。。。”还没说完突然噤声,因为这时门口进来几个穿官服的人。
萧非会意,转而问道:“东市哪家书肆最好?”
“要说书肆,出门没多远的张氏简牍铺就很不错。不过近来,你也应该知道朝廷政策的原因,查禁查得严,好些书都不敢摆出来卖了。”酒保擦了擦案几
萧非点点头,心中领会:“你们都只是看到了太皇太后打压儒家。实际上是赵绾王臧太蠢,你们惹了多少人,而且西汉自古太后都干政,更何况太皇太后。当年吕后太过分还触碰了军方利益,现在的窦太皇太后简首无敌金身,你们居然还敢蹿腾皇帝不让窦太皇太后干政,这么搞,不是找死。再说统治者用那个学派治国,这可是涉及到了根本啊!”
离开酒肆。萧非沿着东市闲逛,先是到刚刚酒保提到的张氏简牍铺发现这家店铺今天没有开门。
萧非沿着东市闲逛,路过另一家刘氏简牍铺时,萧非眼睛一亮,看到里面赫然摆着卷《淮南鸿裂》残篇!
“这个多少钱?”萧非指着竹简问。
掌柜的打量萧非一眼:“公子好眼力,这可是”
不等掌柜说完,萧非首接掏钱:“三百钱。”
抱着新得的竹简回到逆旅,萧非迫不及待地展开阅读,读过后不可置信,这确实是淮南鸿裂。
萧非摸着下巴看着竹简自言自语:“这淮南鸿裂,也就是后世的淮南子现在应该刚刚献给汉武帝啊,怎么就有残篇流出了呢?”不过想到刚刚的铺名:刘氏简牍铺眼睛一亮。
坐在榻上萧非清点萧庆给的盘缠和自己的全部身家,再根据白天的打探觉得自己在长安舒舒服服躺平一年半载不是事,根本不用像寻常游学士子那样为五斗米折腰。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萧非就在西市南角支起了小摊。一张矮案,两块蒲团,旁边竖着面布幡,上书医字。案上摆着脉枕、银针,还有自制的几样药丸。
不一会儿,就有日来问诊,首位是个老妇人,萧非看她一眼:“诊金随意,有钱给钱,没钱给个鸡蛋都行。”
萧非主要就是为了试试水。
日头渐高,萧非小摊前居然排起了队。
萧非听着排队人们的议论才得知,长安城最近风声鹤唳,正经医者大多闭门不出,反倒让自己这个外来户有了生意。
萧非一边把脉,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病人闲聊,不动声色地收集着市井传闻。
“听说未央宫最近。。。。。。”
萧非笑着打断,顺手开了剂柴胡汤:“老丈这脉象是肝火旺,少操心朝事为好。”
傍晚收摊时,案板上己经堆了不少铜钱,还有块粗布包着的酱肉。萧非哼着小曲往回走,路过告示墙时,发现布告上面又写了新的,具体内容就是柏至侯太常许昌升任丞相。
"有点意思。。。。。。"萧非眯起眼睛看着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