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很小,晕染着云岫留下的沐浴露味,池郁金脑子很乱地把自己身上染上和云岫同款的橙花白茶沐浴露香味,最后穿上云岫的睡衣裤。
云岫买的码子偏大,在她身上居然正正好。
池郁金从浴室出来时,云岫正在刷牙,她吐出泡沫,“水温还好吧?”
“正合适。”
池郁金也到了洗漱台,用了云岫给她准备的新软毛牙刷和一管新牙膏。
“那什么,有天逛超市发现打折,就买了。”云岫这样解释着。
池郁金微微笑了,没调侃什么,其实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搞清情况。
黑暗在这时会让人感到安全,洗漱完后云岫很快关了灯,走到床边时问了池郁金一句,“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你睡里面吧,我怕你掉下去。”
池郁金无所谓这个,“都行。”
真正同床共枕的那刻,云岫还是觉得太超过了。
她几乎没有跟别人一起睡的经验,也没有寄宿过,上一次和别人睡一张床上还要追溯到小学,那会邻居家要出差把女儿托付给她妈两晚,她们两个小学生叽叽喳喳说了一晚上的话,她记得这种热闹。
但跟池郁金一起睡,完全不是那种感觉,云岫感受着身边人的呼吸,心脏跳得都害怕池郁金听见。
床还是太小了,云岫觉得好热。
池郁金也感受到燥热,她夏天喜欢穿长衣裤过冬一样埋在厚被子里睡觉,家里的空调出门也不会关,阴冷得像太平间。
她不确定现在这种燥热是否单纯缘于生理。
池郁金挪开被子,拿它阻隔和云岫的距离,“空调好像没什么效果。”
“是的,这房子太老了,我调的20度。”云岫稍稍起身,把空调又调小两度,“你很热吗,要不我现在下楼去买个小风扇。”
“不用了。”池郁金也坐了起来,她想了想,“我可以脱掉上衣吗?”
云岫耳朵一惊,努力别让舌头打结,“当然可以,我没这么保守,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池郁金真的脱了,然后重新躺了下来。
两人都消停了会。
平常这个点云岫早睡了,此时身体撑不住,精神却兴奋着,云岫想跟池郁金说话,她想以池郁金的作息来看,池郁金现在应该睡不着吧?
“池郁金……你睡了吗?”
云岫翻身,没注意手肘碰到一处柔软,然后立刻僵住。
“嘶……”池郁金一阵痛呼。
云岫被吓到,“对对……对不起,对不起。”
她心脏停了几秒,紧接着就想哭了,觉得非常丢脸,从央求池郁金留下到说出无数蠢话和毛手毛脚,都丢死人了,一副居心不轨的样子。
“我不是女同,是不小心的,对不起,没有别的意思。”
“你很疼吗?”
池郁金揉了下那处,嘴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她觉得有必要说清楚一件事,“但我是女同。”
空气里寂静了几秒,云岫觉得自己在幻听。
她不能很好理解池郁金的意思,连带着对自己某句话是否在撒谎的怀疑,稀里糊涂地,她嘴巴走在脑子前面,“噢,没事,这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