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很郁闷,郁闷地想要撞墙。
看到全大队的妇女社员都在拼命干活。
男社员为了不被妇女比下去也在拼命追,他的脑门子就满是黑线。
早知道就不出这个主意了。
挑灯夜战,己经将近十年没有发生过了,没想到今天再次出现。
这都1978年了,不是五十年代也不是六十年代,还搞“夜战”这套吗?
可人家都不下工,他也没办法,想要收工回家休息,人家又不让走。
苦呀!杨志叹了口气,借着月光和一串串的“气死风”灯弯腰再次开始收割。
灯都有人专门巡视,就怕着火!
杨志己经没了早些天的劲头儿,他只想着赶紧回去睡觉,好明天有力气继续干活。
赵大海看到杨志在那有气无力的干活,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老西,停会儿吧,咱爷俩聊两句!”
杨志站起身捶了捶腰,看到是赵大海开口问道,“大海叔,找我事有啥事儿吗?”
赵大海拉着他走到地头,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才拿出烟丝和裁好的纸片,把烟丝放进去用舌头一舔卷起来,然后要掉两口给杨志递过来,“别着急,先抽根烟!”
杨志哭笑不得地看着递到眼前的烟卷,赶紧摇了摇头,“大海叔,我就不抽了,万一着了就麻烦了!”
“也是!那我也不抽了!”赵大海把烟卷夹在了耳朵上开口道,“关于你说的那个事儿咱们大队己经开会研究好了,认为与你合股的方式比较好,委托我来跟你说一声!”
杨志稍微诧异了一下立马笑道,“大海叔,咱们大队做了个明智的决定!”
“哈哈哈。。。。。。先不说那个,后面咱们再商量细节,脱粒机明天能用不?”
“能!用就是了!就算是哪个条件都不行,我不照样得让咱队里用嘛!”
“你小子这张嘴。。。。。。比原来会说的多了,那我可让人准备好明天脱粒了!”
“行!尽管用就是!”杨志看向灯火通明的麦田,有些无奈地开口道,“大海叔,乡亲们积极性真的很高,但是这都九点多了,也该让大家伙回去休息了吧?不然今天都累瘫了,明天收割任务咋办?”
赵大海也是苦着脸笑道,“我也没想到今年大家伙积极性这么高,竟然还主动发起了‘夜战’?这样,我现在马上去跟你五叔商量一下,让大家伙回去休息,确实跟你说的那样,都累瘫了明天没法干活了!”
“那大海叔你就赶紧去商量吧!大早晨西点就开始干,这算下来都得有16个钟头了,铁人也撑不住!”
“对对对!我赶紧去,那咱可就说好了,等到夏收完我们马上跟你商量具体合股细节!”
“好嘞!”杨志对着赵大海摆摆手,看了下麦田又蔫头耷脑的走了进去。
赵大海的效率还是挺高的,不一会就派出人到地里招呼起来,“下工了!下工了!大家都收拾下回家睡觉,保留着力气明天还要干活呢!大家放心,今天的工分己经都给大家记上了,连夜公示出来,大家不要担心!”
喊了好几趟,那些妇女才终于停下镰刀,揉着腰开始往外面走,帮着把捆好的麦子提出来。
装车运到晒麦场,己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可是大部分妇女依旧是精神头足得很。
再看男劳力,几乎都是蔫头耷拉脑,嘴里不断地打哈欠,明显是累坏了。
“今儿我割了得有三亩多地,比我家孩子他爹还要多半个畦,真是太舒坦了!”
“我也差不多!不就是割麦子吗?跟谁没干过似的?你看我家那口子,哎呦,走路都打晃了,还天天说自个儿能干,什么家里全要指望他!我呸!哼,这次就让他知道知道厉害,要都是拿满工分,咱妇女不比他们差!啥老爷们,就多长疙瘩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