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力量,正是陆远之前锤碎“魔染规则”后,洞天吸收的那些最本源的能量粒子,带着一股“我说可以就可以”的霸道意志。
嗡!
得到了这股力量的加持,原本已经布满裂纹的天玄玉壁,竟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
那些裂纹非但没有继续扩大,反而被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所弥合。
那根毁灭黑针,在距离陆远眉心只有一寸的地方,被死死地挡住,再也无法寸进分毫!
针尖与玉壁接触的地方,迸发出无数细小的黑白电光,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法则在疯狂地碰撞、湮灭。
跨越了无尽虚空的那道神念,似乎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他感到了惊愕,甚至是一丝……忌惮。
他毁灭性的神念之中,竟然混杂着一种同源,却又截然相反的法则气息!
就好像他创造的剧毒,被人解析之后,反过来制成了能克制他本身的解药!
这是对他权威最彻底的亵渎!
僵持了足足三个呼吸。
最终,那根黑针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不甘地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寸寸消散。
那股笼罩着整片山脉的恐怖威压,也如潮水般退去。
天空恢复了清明,洞府停止了摇晃,凝固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
一切,仿佛都只是一场噩梦。
但苏婉儿知道,这不是梦。
压力消失的瞬间,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抱着陆远一起瘫倒在地。
那面天玄玉壁光芒散尽,她头上的白玉发簪“咔嚓”一声,化作了一蓬晶莹的粉末,随风飘散。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口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内腑的伤势,痛得她俏脸扭曲。
但她顾不上这些,第一时间挣扎着爬起来,颤抖着伸出手指,探向陆远的鼻息。
当那微弱而温热的气流触碰到她冰凉的指尖时,苏婉儿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断裂,眼泪毫无征兆地决堤而下。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无声地流着泪,泪水混杂着脸上的血迹,狼狈不堪,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凄美。
她赢了。
不,是他们赢了。
靠着她的决绝和他的底蕴,他们硬生生从那尊恐怖存在的抹杀下,活了下来。
苏婉儿趴在陆远的胸口,听着他虽然微弱但却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包裹了她。
这个男人,初见时,她只觉得他是个有点小聪明的登徒子,想将他作为棋子,利用他来救自己的弟弟。
后来,她发现他深不可测,行事霸道,却又总能创造奇迹。
而现在……
苏婉儿看着他沉睡的脸庞,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感激,有敬畏,有愧疚,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说的……心悸。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
燃烧精血,动用先祖遗泽,赌上性命。
可她做了,而且,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