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起身,仿佛这才瞧清了诸多面孔。
正沉思时,她余光撇见谢洺德腰间塞着香囊。
虽只漏了一角,但却是她亲手所绣。不禁疑惑陡生。
“姑娘,我先扶您回房休。”玉竹忙扶着自家小姐起身,生怕侯府老妖婆又借势刁难。
怔愣时便见一纸条被甩入窗户,安阳追出门去便只见玉竹清扫庭院,并未任何异常。
“你可见到什么人?”安阳如坠冰窟,只觉得这侯府令人胆寒。
“没有啊,小姐,一直是我一人啊。”玉竹挠头不解。
“无事,最近咱们院子你定要小心看护。”安阳嘱咐两句后方才回屋,待她打开纸条,赫然便见八个大字。
[今夜多危,入口需谨]
安阳瞧着纸条脸色一白,心中恐慌一瞬高过一瞬。
她如笼中鸟,一言一行似乎都被人监控。
是夜,整个开封城便都听闻了谢家二子的消息。
淮北侯府二公子血染疆场,以身报国圣上追赠为中书令,赐谥“武襄”,并着以将军之礼下葬。
一时间早就萧寂多年的侯府又热络起来,登门相邀的拜帖收到手软。
谢老侯爷并未有丧子之痛,反倒面上神气,待送走同僚后,这才将安阳召在主厅。
待安阳赶到时,谢家三口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安阳,你放心,有婆母在,定然给你个交代,你是个好孩子,婆母绝不叫外面人非议你。”侯夫人说着,便将兜里一把金钥匙递给了安阳。
“这是侯府库房钥匙,日后你若待在侯府便执掌中馈,都不敢说你半个不字。”婆母一把抓过安阳的手,似乎生怕她跑一般。
安阳虽不懂其中利害,到底商人家出身,宅子中的腌臜事也没少听她娘亲提过,心下便觉得有些蹊跷。
身为新妇,大房都没得到的管家权给了她,这岂不是烫手的山芋?
瞧着安阳拒绝婆母哭的更加厉害,几欲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