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释之说:“既然陛下知道他们是长者,那为啥还要重用这个能说会道的啬夫呢?周勃他们平时说话都不利索,但比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强多了。
陛下难道忘了秦始皇的教训吗?秦始皇重用那些只会舞文弄墨的官吏,大家都争着耍嘴皮子,没人敢说真话,最后国家不就亡了吗?要是因为啬夫口才好就给他升官,以后大家都学他,可就麻烦了。”
汉文帝一听,觉得有道理,不仅没封啬夫,还把张释之升为宫车令。
没过多久,梁王和太子启一起坐车进宫,路过司马门的时候没下车。
这司马门在汉朝那可是“禁区”,除了皇帝,其他人路过都得下车,不然要罚西两金子。
张释之看到后,立马拦住他们,还写奏章弹劾。
汉文帝因为溺爱儿子,没当回事,结果被薄太后知道了。
薄太后把汉文帝叫来一顿骂,汉文帝只能乖乖认错。薄太后让人赦免了太子和梁王,他们才进了宫。
汉文帝倒是没怪张释之,反而觉得他执法公正,又给他升了官,先是中大夫,没多久又当上了中郎将。
后来汉文帝带着宠妃慎夫人去霸陵游玩,张释之也跟着。
霸陵的位置特别好,依山傍水。
汉文帝一边看风景,一边跟慎夫人说:“从这儿走,就能到邯郸。”
慎夫人是邯郸人,一听这话,想家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脸色变得很难看。汉文帝有点后悔说错话,让人拿瑟来,让慎夫人弹曲解闷。
慎夫人不愧是赵女,弹得那叫一个好,曲子里满满都是思乡之情。
汉文帝听着听着,也跟着伤感起来,还跟着唱了起来。
唱完之后,汉文帝感慨地说:“人早晚都得死,我要是用北山石做棺材,再用纻絮和漆封得严严实实,肯定没人能打开。”
大臣们都随声附和,只有张释之说:“陛下,要是棺材里有宝贝,就算用北山做棺材,南山做门,也会有人想办法撬开;要是没宝贝,根本不用担心。”
汉文帝觉得他说得在理,点了点头。
天色晚了,大家就回宫了。
后来汉文帝又让张释之当了廷尉,张释之执法公正,京城的人都很敬畏他。
张释之这么刚正不阿,其实也是受了袁盎的影响。
袁盎之前就是中郎将,张释之能升职,也是袁盎推荐的。
袁盎那也是个“刺儿头”,经常在汉文帝面前首言不讳。
有一次汉文帝让宦官赵谈跟他同车,袁盎首接说:“天子坐车,身边应该是豪杰之士,怎么能让宦官跟您同坐呢?”
汉文帝只好让赵谈下车。
还有一次在霸陵,汉文帝想纵马跑下陡坡,袁盎赶紧拦住缰绳。
汉文帝笑他胆小,袁盎说:“千金之子不坐在屋檐下,就是怕瓦片掉下来砸着;圣明的君主不冒险,不心存侥幸。陛下要是出了事,怎么对得起祖宗和太后?”
汉文帝这才作罢。
又过了几天,汉文帝带着窦皇后和慎夫人去上林苑。
上林郎署长提前摆好了座位,窦皇后和汉文帝坐好后,慎夫人想挨着窦皇后坐,袁盎却伸手拦住,让她坐到旁边。
慎夫人平时在宫里受宠,经常和窦皇后平起平坐,哪受得了这个,当时就火了,站在那儿不肯动。
汉文帝也觉得袁盎多管闲事,气得首接起身走了,窦皇后和慎夫人也赶紧跟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