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呢?!让皇帝出来见哀家!”
太后人未至,声先到。
连日来对慈宁宫的调查和清洗,让她饱含怒火,多次想要与昭衡帝见面质问,却都被冯顺祥那狐狸似的老家伙挡了回去。
太后深知这段时间皇上都在永乐宫,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亲自来找昭衡帝,看他还怎么挡!
她径直闯入永乐宫的正殿,昭衡帝刚带着水仙从内室出来。
太后直接忽视了水仙,怒火直直地冲向了扶着水仙坐下的昭衡帝。
“皇帝!你为了一个瑾妃,把哀家的慈宁宫翻了个底朝天?换掉了哀家多少用惯了的老人?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母后!”
她猛地一指水仙,厉声道,“她落水与哀家何干?!难道你怀疑,是哀家要害你的龙嗣不成?!”
太后的怒火来得突然,殿内除了她的怒吼声外,只馀一片死寂。
所有宫人吓得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
昭衡帝阻止了要起身行礼的水仙,他转身抬起头,直视着盛怒的太后,面色是从未有过的沉冷。
“母后息怒,”昭衡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强硬,“朕并非怀疑母后!”
他迎着太后愤怒的目光,继续道:“但贼人胆大包天!竟敢在慈宁宫附近、借佛会之机,伪装太监,谋害朕的皇嗣!此等行径,其心可诛!”
太后启唇,显然是想要辩解,然而昭衡帝没给她辩解的机会,而是继续道。
“朕清查慈宁宫,一是为母后安危着想!贼人既能潜入一次,难保没有第二次!母后身边若潜伏着此等居心叵测之徒,朕寝食难安!”
“二则是为揪出幕后黑手!至于换人”
昭衡帝的声音陡然转冷:“母后身边那些人,若连一个伪装成太监、甚至可能留有胡须的外男都分辨不清,失察至此,留着何用?!”
“今日他们能放一个刺客进来谋害皇嗣,明日是不是就能放刺客进来谋害母后您?!”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即使是盛怒中的太后也难以反驳。
昭衡帝这话说的,直接将清洗慈宁宫说成了对她好
“皇帝!你何时成了这副模样哀家对你,真的很失望!”
太后痛心疾首道。
她说着便流下泪来,企图用孝道压人。
“若是端亲王在你的位置上,定然不会这么对哀家”
此话一出,水仙心中便是一惊,她抬眸看向昭衡帝,从她的位置只能看到昭衡帝愈发冰冷的侧脸。
帝王之位,岂容他人觊觎?!
太后以为她是在用比较压人,却不知道她的话犯了忌讳。
昭衡帝的声音低沉,压抑着难以言说的失望。
“母后在您心中,儿臣的安危,儿臣的子嗣究竟算什么?!是不是永远都比不上端王叔和他那个被您宠得无法无天的草包承哥儿?!”
太后的脸色由铁青转为惨白,嘴唇哆嗦着,指着昭衡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被这赤裸裸的质问击中了要害,当众被儿子揭穿心底的偏私,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