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是顺利结束的首日礼和宫的晨会,还是被有心之人破坏了。
两位贵妃位于宝座,妃位则有婉妃、静妃、乔妃三位。
静妃面色清冷,虽然坐在这里,但自顾自地出神,仙子般不染凡尘。
乔妃体型较小,自小体弱,深谙养生之道,平日里不喜说话,见面也只是稍稍颔首。
至于婉妃她今天穿得倒是低调,可言语之间均是对水仙的妒忌。
婉妃如今坐在德贵妃的左手边,同是妃位,但因为入宫时间不同以及家世的关系,婉妃隐隐有种妃位之首的感觉。
只见她笑看着德贵妃,言语之间满是暗示。
“瑾贵妃娘娘双胎之喜,真是天大的福气。只是娘娘如今身怀六甲,还要为六宫琐事操劳看来,若有什么跑腿受累的活儿,德贵妃姐姐怕是更要多多担待了。”
婉妃的意思就是,虽说共同协理六宫,可水仙有孕身子重,苦活累活恐怕都要德贵妃做了。
德贵妃性子沉稳,不接她的茬。
她淡淡道:“为皇上皇后分忧,是臣妾等本分,何来担待一说?”
婉妃便只能笑道:“臣妾受教了。”
水仙冷眼瞧着,注意到有想法的不止婉妃一个,又听站在后面的瑶贵人说道:
“瑾贵妃娘娘如今协理六宫,规制想必不同往日。”
她一边说着,一边环顾着四周的雕梁画栋,她如今还住在德贵妃的宜昌宫里,寄人篱下不说,奢侈程度更是比不上礼和宫一星半点。
这让她怎么不嫉妒!
小时候,她曾艳羡易府嫡女的奢华,如今怎么都已经沦落到要被易贵春的奴婢压一头的程度了?
瑶贵人心有不平,阴阳怪气道:“臣妾瞧着,竟然觉得礼和宫的用度似乎比坤宁宫还要精细几分。”
她以手帕掩唇,眸底掠过一抹狠色,“莫非是内务府的那些奴才疏漏,怠慢了坤宁宫那边?”
这话不好回答。
若是内务府的奴才疏漏,最近协理六宫的可不是皇后,难道是水仙指示内务府去磋磨皇后?
若不是疏漏水仙的礼和宫竟然要比坤宁宫还要奢华,可是极大的僭越。
果然,瑶贵人语毕,四周众人皆是面带惊色,又忍不住好奇地看向瑾贵妃,想看她如何作答。
水仙端坐上位,她轻抚着鬓边的流苏,神色没有过多变化。
“皇后娘娘静养,一切用度皆按旧例,且有皇上亲自过问,岂容奴才们怠慢?”
她轻飘飘的,没有急于解释,反而显得理直气壮。
说完,水仙看着她的目光变危险,冷声道:
“瑶贵人此话,是在质疑内务府,还是在质疑皇上的安排?至于礼和宫,皇上怜惜本宫与腹中皇儿,特旨添了些份例,莫非瑶贵人对皇上旨意也有异议?”
她轻飘飘两句,给瑶贵人扣上的帽子远比瑶贵人给她扣的大得多。
瑶贵人脸色一白,喏喏不敢再言。
婉妃见状,忙笑着打圆场:“瑾贵妃娘娘息怒,瑶妹妹年纪小,不会说话,也是心疼皇后娘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