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都会说些,月亮啊,风啊,草和花啊,露珠啊,美妙的事物。
果然,浮舟想,自己对这方面着实浅薄。
不过浮舟性情柔和,对方又是宿傩,她不会拒绝和他亲近。她静静感受衣裙曳地,布料之间的摩擦,还有他温暖的怀抱。
紧贴着宿傩的胸膛的时候,浮舟在茫然后也拥抱住了他。她发现,这个强壮的武者确实是有四只手哦。她把脸靠在他结实的肌肉上,挨近了分享他的温度。他的身上一点也不冷。所以,莫非其实不是烛火太旺把房间都弄温暖,而是宿傩凭一身温度暖化了他自己的空间?
浮舟开始胡思乱想,宿傩的动作却不因为她的神游而停下。
宿傩的抚摸,她不反抗,也不回避,由着他做事情,只在感觉到痒或者其他异样的时候,压低声音发出喘息。
就这样被胡乱摆弄了一通,他就放开了她。而她懵懵懂懂,但也不会蠢到问宿傩问题。他若有要求,他自己会提的。
果然,宿傩开口了,他气息变也没变,照旧的随意:“身上倒是挺挺秀秀的,相当标致。”
她没说谢谢。
接着,指示来了:“衣服没了,你不觉得冷么?”
“是有点。”浮舟细声细语地回答。
“还等什么,你靠过来。”他慵懒的声音让她昏昏沉沉的。
浮舟照做。
她靠了过去,拘谨地贴着宿傩,手臂掩住自己的身前,在他怀里熟悉的地方坐下以后也不乱动,只把一侧的脸庞贴在他身上,像一片贴身的柔软衣料,感受宿傩起伏的胸腔。
就这样静止了几个呼吸,宿傩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
“……现在知道你确实不解风情了,乐师。”
听见这样不满意的声音,浮舟立刻定神,觉得自己不能被宿傩找出错处来,否则境况就值得忧虑了。
但他听着也不像是挑刺,或者发怒。
浮舟没能细想,自己的一只手被宿傩牵住,这是他第一次握她的手。
他指节粗粝,手掌也有茧,摩擦她手掌的力度粗得像块毛布。但很暖和,也像毛布一样宽阔。
他摸她细细的手指,她就任他摸,指节穿过她手的缝隙,她也顺从。宿傩挠到浮舟手心的时候,她却缩手了。
感觉到对方的动作因为自己的小小退缩停下,浮舟喉咙有些紧,先适应地喘了几声,才娇娇怯怯地说:“有点痒。”
结果她又听见他低低的笑了。
然后宿傩牵引着浮舟的手,引向某个低低的地方……
途中他倒是一直气息稳定,但浮舟在他怀里,一会被这只手压着,一会儿又被那只手碰到,多少有些不适应。
看来人长的手多了也能影响到别人。
她的肩膀一直没遇冷,永远有一只结实的手臂揽着她。而她么,一直迁就着宿傩,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不经意之间透露出十分的软弱。
不过,热衷于此的人,在称心如意得当下,更可能把它当成情意的依从。
那些……轻轻的呼吸,柔柔的动作,急急的娇吟,不敢用力的抚摸,统统都是不可言说的潮波。
宿傩在结束后,准备抱着她睡下。在被惶惶地问起“那我的手怎么办呢?”的时候,竟然亲自抱着她去院子里打水冲洗。
凭这件破天荒的事情,浮舟觉得……今天自己的表现可不错。
在他怀里,晚上的风也不冷了。
再回房间之后,她就靠着他很快睡着了。
在做梦之前,她还听见宿傩有点儿认真地说:“如果你不爱笑,就不要傻乎乎的笑。”
什么傻乎乎啊,但浮舟困了,所以究竟也不清楚宿傩有没有说那句话,也不能查证自己有没有回答。
浮舟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蹭着旁边温暖的男人,委实慵懒过头。她在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谁怀中,态度瞬间恭敬起来。
她起身,没在宿傩身上找到自己的衣服。但因为她离开了他怀里,一双手又在他身上摩挲着找寻,把宿傩吵醒了。
浮舟说:“大人,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