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况,倒是完全在李子韬和何宇的预料之中。
不过李子韬并没有急着追问,而对着坐在靠门处的良子使了个眼色。
良子心领神会,连忙让服务员去走菜,然后转身拿起桌上的白酒,带到一旁开瓶。
李子韬则笑道:
“沈叔,王叔,今天这顿就是咱们的家宴,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良子熟练地打开酒瓶,一股醇厚的酱香瞬间在包间里弥漫开来。他先给沈百三和王建国满上,然后是何宇,最后才给李子韬倒上。
很快,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上了桌。
李子韬举起酒杯,朗声道:
“来,我先敬各位一杯!”
酒过三巡,包间里的气氛也彻底热络了起来。
王建国脸颊泛红,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李子韬看时机差不多了,这才放下筷子,看似不经意地将话题又绕了回去。
“王叔,说起来我还是有点想不通。”
李子韬放下酒杯,问道:
“王博文我见过一次,我觉得他不是个糊涂人,怎么就把自己学校的控制权给弄丢了呢?”
王建国端着酒杯,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酒意上涌,话匣子也彻底打开了。
“唉,说到底,根源还是在那新校区上!”
他身子微微前倾,说出自己知道的内情。
“当初为了建新校区,王博文跟那个‘长琴投资’,签了一份对赌协议。”
李子韬又和何宇交换了下眼神,这里面果然有对赌。
王建国点了点头,用筷子头在桌上点了点,仿佛那里画着无形的条条框框。
“协议上写了好几个条件,比如新校区的招生率必须在规定时间内达到多少,或者学校的年盈利要达到一个什么数。”
他顿了顿,又喝了口酒,咂了咂嘴。
“要是这些条件有一条没达到,或者说违反了协议里的某些其他规定,那学校的日常经营管理工作,就得全部由‘长琴投资’来接管。”
李子韬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皱紧眉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真的?王校长看着不像这么冲动的人,怎么会签这种几乎是卖身契的协议?”
“谁说不是呢!”
王建国一拍大腿,语气里满是惋惜和不解。
“我当时知道这事儿也觉得他太冒进了!他建新校区之前,是在我们教育部门备过案的,也提了要拉社会投资,可自始至终,就没提过有这么个要命的对赌协议!”
李子韬沉吟片刻,将王建国话里的信息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然后缓缓开口:
“那这么说来,‘长琴投资’是通过那份协议,名正言顺地夺取了‘博文中学’的控制权。”
“没错!”
王建国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潮红。
“协议本身在法律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王博文之前也试着走过法律程序,想把学校的控制权拿回来,但根本没用,告到哪儿,败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