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自己的手艺,自认为还可以,可是,要是拿来给景沅这位皇帝穿的话,确实,有点儿拿不出手。
多练习吧!
忙活了一天,等我自认为棉花絮得不错的时候,安娘已经开始缝一种新款的袜子。
安娘向我科普说这叫“千重袜”,用很多层的罗帛缝制,冬天的时候穿的。
“兵久之,人多须衣,尤是御寒之物,皆因朝廷言,则银两多矣。吾二人者能缝数人之服乎!若能竭众多之士而捐衣者,必为朝廷减负。(据说,这场仗会打很久,每个兵士都会需要很多的衣物,尤其是御寒的衣服,都依靠朝廷的话,会要很多的银两。我们两个人能缝几个人的衣服呢,如果,能动员更多的人为兵士们捐衣的话,会为朝廷减少一些压力。)”我说。
安娘停下了手上的活,看向我,说:“小姐乃凉之福,陛下之福。(你是凉的福气,更是陛下的福气。)”
我摆了摆手,说:“言重。待吾思此谋如何施行之。(言重了,让我想想这个计划如何实行。)”
晚上,我躺在床上,调动起自己所有的脑细胞,想着如何发起捐衣活动。
捐赠活动的话,在二十一世纪,有居委会,有物业,有业委会。这个时代呢?是不是应该找太后呢?她不是母仪天下吗?发动天下女子为军队缝点儿衣服,应该,不是难事吧?
上赶着,不是买卖!
我不能主动去找太后!得在她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提起这件事儿!最近,为了立后的事儿,这大姐一定会找我的,到时候,只要她有求于我,我就提这件事儿,她不帮我,我就帮不了她。
打定了主意,我踏实地睡了,睡得可踏实了,景沅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太后,经不起念叨,第二天一早,她就递了帖子来请我下午过去坐坐。
按照宫里的规矩,太妃应该去给太后请安的,只是,我的身份特殊,又“病病怏怏”的,于是,就没去过。
上午,郑景丽又来了,还给我带来了点心。
一起喝茶的时候,我将自己的捐衣计划讲给了郑景丽,得到了她的认可和支持。
“吾将以私名者,予阿姊为绢。至若执绢何为,则予不问。且有伤药,送阿姊几车。(我将以个人的名义,送给我的好姐妹一些绢帛。至于这些绢帛你会拿来做什么,我就不管了。当然,还有创伤药,送你几车。)”郑景丽拍着胸脯,豪爽地表示她也要参加活动。
绢帛是可以拿来包扎伤口的,再加上创伤药,按车送我的话……这不就是表示大长和支持凉了?以私人的身份送也不好啊!郑景丽再怎么说,也是大长和的国师夫人啊!
“以此送吾,卿无烦邪?(送我这些,你不会有麻烦吗?)”我问道。
郑景丽摆了摆手,说:“文铎,本为平议,且,坚守北境,则彼不为吾害也。(文铎原本就是来签署和平协议的,而且,只要你们守好北境,那些人就不会对我们有所影响。)”
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那么,我就把人家的心意收下吧!
“感卿援吾,觉余遇知己乎。(感谢你支持我,我感觉自己遇到了知己呢。)”成车的药品啊!这不仅仅是药品!是生的希望!我是真的很感谢郑景丽,懊悔自己之前待她不够好。
“待汝月事去,相与偕北苑乘马。(等你月事走了,咱们一起去北苑骑马。)”郑景丽说出了她那朴实的愿望。
“试之以射乎!(还可以试试射箭呢!)”我笑道。
“吾恐不得待也。(我迫不及待了呢!)”郑景丽兴高采烈地说道。
“万一,矢脱标鹄,不能笑也。(万一,箭脱靶了的话,你不能笑话我。)”对于锦墨这个身体关于射箭的肌肉记忆,我不敢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我没有试过,而且,我,何慧文也不会射箭。
“谁敢笑吾阿姊?其不欲生于凉乎?或为大长和能容之?(谁敢笑话你?他是不想在凉活下去了,还是觉得大长和能容忍他?)”郑景丽一本正经地说道。
“若有一日吾骄逸跋扈,皆因汝之骄纵。(要是哪天我胡作非为的话,都是你们惯的!)”我说。
郑景丽战术性后仰,推脱道:“首责之人乃陛下,非臣妾也。(第一责任人是陛下,不是我。)”
“此言,卿敢复言于帝前乎?(这句话,你敢当着陛下的面再说一遍吗?)”我抱着胳膊,扬起自己那见圆的下巴,挑衅道。
“议正经之事,余饥矣,可否邀吾同食。(说点儿正经的事儿吧,我饿了,请吃顿饭呗!)”郑景丽熟练地岔开了话题。
这不就是添一双筷子的事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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