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沅让安娘将药碗拿给自己,他,要亲自喂我。
我抬手阻止,说:“以碗与吾,一口饮之。(把碗给我,我一口干了它。)”
“阿姊真乃女中豪杰。”景沅说。
我三十岁了,自己喝药还会被夸……
安娘,帮我试了一口药,然后,将药碗端给了我。
从安娘手里接过药碗,我一仰脖,就把药干了。必须一口闷啊!这药又不好喝,不需要慢慢品尝,完全没有必要慢慢品尝。
然后,我得到了安娘的一块儿冰糖。
“退下。”景沅说道。
安娘,没有什么理由留下来,林晚,倒是挣扎了一下,就听他说:“臣须留观。(臣需要留下来观察一下娘娘服药后的状态。)”
“有孤则可。(有我在就可以了。)”说着,景沅挥了挥手。
皇帝撵你了,你还不走?于是,安娘和林晚都退了出去。
“甘乎?(甜吗?)”景沅问我。
“吾口之糖耶?甘。(我嘴里的糖吗?甜。)”这个时候,我没想那么多,以为这只是景沅的没话找话。
“沅儿欲尝之。(我想尝尝。)”说着,景沅这家伙的嘴就冲我来了。
我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瞪得老大,尝试,用眼神吓退这破孩子。
景沅,一口亲在了我捂着自己嘴的手背上,笑道:“甘。”
哭笑不得……
“阿姊笑,欲快于心。(姐姐你笑了,笑得赏心悦目。)”景沅说道。
“莫抱吾。(别抱我了。)”我说,自然,没敢松开捂着我嘴的手。
“阿!姊!”景沅撒娇道。
我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有几个姐妹能架得住皇帝小哥哥跟自己撒娇啊,还一口一个姐姐地叫。
“叫!多叫叫!说不定,你锦墨阿姊的魂儿,能被你叫回来!”我只能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随时提醒燥热的自己:景沅,他喜欢的女人是谢锦墨,他怀里紧紧抱着的是锦墨的肉身,眼睛含情脉脉望着的是锦墨,嘴里甜甜喊着的是锦墨,想亲的人,是锦墨。
“慧文阿姊。”景沅说道。
“喊我作甚?”我的态度有些不好。
“醋缸。”景沅笑道。
醋缸?说我吗?这孩子不学好啊!我抬手就捶。
“吾乃知之,醋缸,此非好言也。(我就知道,醋缸,不是什么好话。)”景沅笑了,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景沅这破孩子,你说他好的不学,跟我这儿学了一堆糟粕,身为一名小学老师,我很惭愧,甚至,有一些恼羞成怒。
“慧文阿姊毋怒,沅儿顽皮。(姐姐不要生气,是我顽皮了。)”笑过之后,景沅开始哄我。
我的嘴,已经撅到天上去了。
“安娘事既办矣,沅儿于代州觅一官宦人家,夫妇膝下有二子,无女,甚愿收太妃媵婢为女,并愿备妆送嫁。(安娘的事情已经开始办理了,我在代州找了户官宦人家,老夫妇膝下有两子,无女,非常愿意收太妃的陪嫁丫鬟做养女,并愿意给安娘准备嫁妆送她出嫁。)”景沅懂事的时候是真懂事,知道姐姐我喜欢听些什么。
“那,那,安娘可谓是有了父母,又多了两个兄弟!还是,官宦人家!”我高兴地捶了捶景沅的肩膀。
“安娘何谓说?(安娘有什么意见吗?)”景沅问道。
“安娘无异议,但恐吾左右无贴心者。(安娘她对此没有异议,只是担心我身边没有贴心的人。)”我说。
“劳烦阿姊告之,其患也,孤念之。沅儿左右无亲心唤婢,然,林晚有一知根知底,性纯良姊,不日,即入宫,与安娘学。待安娘婚嫁,即有代顾之者。(还要麻烦姐姐你告诉安娘,她忧心的,皇帝我考虑到了。我身边没有贴心的唤婢,但是,林晚有一位知根知底、生性纯良的患难姐姐,不日,她就会进宫,跟安娘学习,等安娘嫁人了,就有人接替她照顾你了。)”景沅说道。
“尔等虑之甚备也!然,林晚送其姊入宫,此姊以往,为之奈何?后数年,觅一人代之乎?(你们考虑得很周到啊!不过,林晚把自己的姐姐送进宫来,那这位姐姐此后的人生怎么办啊?等过几年,再找人替换她吗?)”我不由得操心起林晚姐姐的人生来,毕竟,在宫里当宫女的生活不太可能会比在宰相府里当宰相的姐姐舒服。突然,我想起一件事儿,那就是,林晚不是北燕六皇子吗?他的姐姐,是公主啊!
“翠喜阿姊,林晚初入江湖时救之,其异姓阿姊也。翠喜阿姊今孤身一人,无亲无友,惟识吾及林晚。林晚不须顾,翠喜阿姊闲来无事,无事则胡思乱想,岂念进顾卿,亦是伴儿,若夫以后事,复言之。(这位翠喜姐,在林晚闯荡江湖的时候搭救过他,算是他的异姓姐姐。翠喜姐目前孤身一人,除了我和林晚,无亲无友,林晚不需要人照顾,她也就闲着无事,没事儿做就会胡思乱想,我们就想着让她进宫来照顾你,你们也好有个伴儿,至于以后的事儿,从长计议吧!)”景沅看透了我的心思,不等我问出口,他直接帮我解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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