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的铁路建设非常落后,华沙-维也纳铁路刚开始建设了一年多,按照歷史时间需要到1862年正式通车,因此,俄国派了一批马车来运输这批物资。
他们的计划是先用马车將货物运送到俄属波兰的拉多姆,再通过现有的铁路线到达华沙,最后沿著华沙-圣彼得堡铁路线辗转运抵帝国的心臟一一圣彼得堡。
“都给我小心点,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疙瘩!”一位身材魁梧的俄军军官站在一旁,瞪大眼睛盯著搬运过程,不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
两名身强力壮的俄军土兵小心翼翼地抬著一箱沉甸甸的洛伦茨步枪,或是一箱装满弹药的木箱,努力保持又稳又快的步伐。他们的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显然是在全神贯注地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突然一名年轻的俄军土兵不慎踩到一块突出的石头,脚下一歪。
顷刻间,一整箱珍贵的洛伦茨步枪如同不听话的孩子般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撞击声。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顿时打乱了整个搬运队伍的节奏,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一位脾气暴躁的俄军军官见状勃然大怒,箭步上前狼狼地端了那名倒霉的土兵一脚,怒吼道:“你这个蠢货!这箱枪比你那条贱命还要珍贵,懂不懂!”说罢,他又掏出隨身携带的皮鞭,对著那名士兵劈头盖脸地抽打起来。
这野蛮的一幕看得在场的施密特男爵直皱眉头。
这也太野蛮了。当然,这个时代军队体罚是正常的,奥地利军队中也不乏这种惩戒手段。
不过从维也纳来的施密特老爷心善,看不得这些。
眼尖的瓦尔拉姆上校注意到了施密特男爵的不適,他心思敏捷,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
一名军官会意地上前制止了那位暴躁军官的惩罚。隨后,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扶起那名摔倒的士兵,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確认无大碍后,他们迅速恢復了搬运工作的秩序。
还有外国人看著呢,要注意点形象,尤其是在金主面前。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脚下的路!”瓦尔拉姆上校用低沉而富有威力的声音喝道,目光如炬地扫视著每一个士兵。
搬了大半天儿,夕阳西下,装运工作终於完成了。
瓦尔拉姆上校耐心地等待手下人清点完毕並报告数量无误后,这才取出一支精致的羽毛笔,在签收文件上籤下了自己的大名。
“尊敬的施密特男爵阁下,”他用略带口音但礼貌的德语说道,“我很高兴地通知您,货物数量完全正確。我们由衷感谢您的专业和信任。”说著,他伸出自己那只肉乎乎却有力的手,与施密特男爵热情地握了一下。
“嗯,非常好。”施密特男爵微微頜首,声音中透著一丝疲惫却又带著如释重负的语气,“等下一批货物抵达时,我会通过电报及时告知贵国政府。”说完,他伸手拿起放在桌上那顶做工精良的礼帽,准备告辞。
“且慢,尊敬的男爵阁下。”瓦尔拉姆上校突然微微前倾身子,脸上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意,“请允许我代表沙皇陛下,赠送您一份小小的礼物,以表达我们两国之间深厚的友谊。”说著,他优雅地接过身后一位军官恭敬递上的精美手提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包內静静地躺著一把造型华丽的军刀。
刀鞘由上等皮革精心缝製,上面绣看繁复精美的纹;刀柄则镶嵌看儿颗闪闪发光的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熠熠生辉。
“这是一把珍贵的切尔卡斯军刀,”瓦尔拉姆上校语气中带著几分自豪,“我们特意为您准备的,尊敬的施密特男爵。”
“一枚金幣,一柄军刀。”瓦尔拉姆上校玩味地把玩著那枚闪烁著金光的玛利业·特蕾西业金幣,然后用他那双深邃如大海般湛蓝的眼晴直视看施密特男爵,郑重其事地说道:“愿我们两国的友谊如同这金幣和军刀一般,永远闪耀,
坚不可摧。”
俄国,圣彼得堡,冬宫。
当接到第一批洛伦茨步枪已经顺利运抵拉多姆的消息后,沙皇亚歷山大二世难掩兴奋之情,他那標誌性的浓密鬍鬚都欢快地翘了起来。“看来弗朗茨还算是个讲信用的忠厚之人啊,”他满意地感嘆道。
“陛下,”站在一旁的俄国战爭部长尼古拉·奥努弗里耶维奇·苏霍扎內特將军恭敬地开口,声音低沉,“根据陆军部的详细测试,洛伦茨步枪的有效射程可以轻鬆达到三百米到四百米,最大射程甚至可以触及八百米左右。更重要的是,它的精確度比我军现役的步枪高出太多了。”
他顿了顿,然后建议道:“我认为我们可以考虑採购十万支,优先装备给我们的精锐部队。这將大大提升我军的战斗力。”
奥地利帝国目前正在进行新一轮的武器装备更换,更换成后装步枪是大势所趋,还有火炮,也要淘汰一部分。
那么,总不能还和之前一样销毁或者放在仓库里吧。
弗朗茨就想到了这个方法,后世的体验式营销,类似於“先用后付”。
他送给亚歷山大二世的这几万支步枪一方面可以提高俄国的好感度,另一方面就是让他们亲身体验產品的品质和价值。
弗朗茨可不信俄国的近卫军用惯了先进的洛伦茨步枪之后还愿意回去用自己那老掉牙的滑膛烧火棍。
俄国有著庞大的军火市场,这就是奥地利军火打开国际销量的第一步。
另一个潜在的大客户则是美国南方各州,虽然现在还没和联邦政府闹,但这是迟早的事情,可以先让红脖子们买几支回去看家护院用,为日后爆发的內战提前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