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了挥袖。
黄梅尔原以为这位传说中的王娘子会十分高傲,对人十分轻视,已经做好了小心应对的准备,但王姈馝不仅对她和颜悦色,还主动伸出了手。
她的肌肤胜雪三分,细腻如瓷,黄梅尔自忖不输太多,但和她匆匆一握,便飞快收拢回去。
孰不知王姈馝竟然在此刻发笑:“黄娘子握着我的手作甚?我是要你走。”她指着来处。
黄梅尔表情倏然变得僵硬尴尬起来。
原来是她先入为主,又表错情了。
这王姈馝方才好意都是假象,是等在这为难她呢。
王姈馝:“你家遣人来当众羞辱于我,侮辱的是我王氏门楣,岂是你轻飘飘一句话‘多包涵’就能揭过的?你当我们这些士族是什么?士可杀都不可辱,恕我无法当这没发生过……就不留黄娘子喝茶了,还请黄娘子带着你的点心离开吧。”
周围人冷漠看着黄梅尔。
这实则已是所预料最好的结果,寒门与士族长久之争,黄氏一族率先来挑衅,这些高门娘子没给她摆脸色已是自持风度了。
她也不过是想看看,曾被满城追捧,天子曾经青睐过的女子是什么模样。
而黄梅尔现在已是别人口中新宠,抢了天子对王姈馝的宠爱。
王姈馝不肯对她有好颜色,才是最应该的。
原来这个女子并没有她所见那么光风霁月,不争不抢,她也会善妒。
而女子一旦嫉妒起来可是最难看的,黄梅尔收回了之前对王姈馝赞扬的看法,而是将她归类为芸芸寻常的闺中怨妇。
她点点头,表示对王姈馝的歉意,然后示意婢女带上桌子上的点心转身就走。
剩下的人看着王姈馝,“你这么对她,不怕惹恼了天子?万一她去吹一吹耳边风,传你有个善妒的名头……”
“那就让她去啊。”王姈馝抱起双臂,伸出一只脚点地,看起来嚣张又跋扈,远和她平日里不大相同,“我越是这般不给她好脸色,她受了气去找人给她撑腰,才能显得她越发惹人怜嘛。”
“我?我就衬得更可恶啦,这么可恶的女子,肯定不会得别人喜爱!”
赵恻卿一发现她善妒,敢这么对他宠爱的小娘子,定然会对她越发厌恶啦!
黄梅尔也该高兴才对,王姈馝这可是在做善事,一来赵恻卿找到自己真正的心爱之人,就不会再对她起意了,二来王姈馝也成全了他们,不用沦落到后宫之中侍寝,可不是种解脱?
众人只当王姈馝思想境界开阔,诸位夫人对她还是颇有些担心。
只道她是未嫁之女,又极为年轻,不懂男人得了新欢,可以怎么亏待旧爱。
这世间男子最是薄情。
位高者,更负心。
晚间,王姈馝回到家中在婢女帮助下净了手,挨着王旭之坐下。
冷不丁听见,“陛下诞辰到了呢。”
抬头就看到王敞在盯着她。
王姈馝:“三叔?你怎会用这种语气,诞辰到了就到了呀,呢什么呢?”与她有什么干系?她不关心。
王敞见没吓唬到王姈馝,哼哼一声,“你今日不是遇见了黄家的女儿?你虽没怎么吃亏,可你二人之间的争锋,现在都传遍了汴京城中,都说你要倒大霉,得罪了他的新宠。”
“你跟我们一起进宫祝贺,看看陛下会不会罚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