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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意志为炉（第3页）

在这没有时间概念的鸿蒙中，他就像一个最偏执的学徒，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最简单的动作。

他将这场永无止境的、残酷的自我锤炼，郑重地命名为。

炼意。

将自己的意识，化作一座熔炉。

将那不稳定的、充满杂质的念头，当做最粗糙的矿石。

以无尽的枯燥与痛苦为柴薪，以不甘消亡的执念为烈火。

他的目标，是炼出那最纯粹、最坚硬的“意志之钢”。

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孤独，忘记了创造元力的渴望。

他的整个存在，都投入到了这场与自我的战争之中。

观想，崩溃，剧痛。

再观想，再崩溃，再剧痛。

这个循环，仿佛将要持续到永恒的尽头。

他的记忆宫殿，在这场恐怖的自我消耗中，再次变得残破不堪。

那根代表父亲脊背的盘龙巨柱，早己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如同一截枯木。

墙壁上的诗词壁画，也己剥落殆尽。

然而，陈阳的意识核心，却在这一次次的凌迟与重塑中，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凝练，越来越坚韧。

不知又过去了多少个纪元。

在他又一次凝聚出那个完美的球体后。

这一次，它没有立刻崩溃。

它稳定地悬浮在那里，完美无瑕，如同一颗凝固的、绝对理性的星辰。

一瞬间。

仅仅只维持了一个无法度量的、短暂到极致的瞬间。

然后，它才缓缓地开始扭曲、消散。

但就是这一个瞬间的进步。

却像一道划破了无尽黑夜的闪电，瞬间照亮了陈阳的整个灵魂。

一股巨大的、难以抑制的欣喜，从他意识的最深处喷薄而出。

他看到了希望。

一条清晰的、可以被执行的、通往成功的道路，正在他的脚下，被他用无尽的痛苦与忍耐，一点一点地铺就出来。

他的意志力，虽然还远远不足以支撑他稳定地创造元力。

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在无限地接近那个真相。

他，正在掌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