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上涂着鲜艳的颜料,披着一件灰色披风,深吸一口气,埋着头往人群中挤去。
你本想浑水摸鱼钻出去,然而那些伶人却十分机灵,见你打扮奇怪,又逆着人群,纷纷讨论起来。
“哎!你挤什么?”
“啧,这人怎么还往外跑?”
“你是哪个戏班的,这么不懂规矩?”
你心慌不已,刻意压低声音解释道:“我有东西落在外面,我去拿……”
那些人不依不饶地拉住你,不让你走,非要你说清丢了什么。
不远处的守卫注意到这边的骚动,欲走过来查看,你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就在你以为会被发现时,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你。
“原来你在这儿啊,跟我过来吧。”
你回过头,看到那个给你递消息的宫女,她穿着宫装,表情严肃,那些伶人自不敢惹宫里的人,松开你让你走了。
宫女领你往一处角门而去,而你身后,一个侍卫打扮
,,车帘放下来,眼前立刻漆黑一片,宫女对那马夫使了个眼神,马夫从毡帽下露出一对狡黠鼠目,对她微微颔首。
马车内,你惴惴不安地坐着,不敢往外看,只听马蹄嘚嘚作响,不多会儿就被宫门的守卫拦下,那宫女走上前,拿出一个荷包塞给守卫,守卫掂了掂荷包,随机抬手,放马车出去了。
马车晃晃悠悠走出宫门,你高高提起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没曾想如此轻易,此刻略一回想,仍觉得如做梦一般。
你摊开手,手心握着一枚令牌,已被汗水浸透,你拿起那块令牌在唇边吻了吻,又放回衣襟里,动作间手腕上的玉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知怎的,脑海中又浮现出秦珩那张脸,一对狼目如炬,凶神恶煞地盯着你,……你打了个冷颤,裹紧披风,或许是太累了,你竟慢慢睡了过去。
——
“姐姐……月漪姐姐,你终于又来看我了。”
有一人殷切地握起你的手,那手纤瘦异常,分明的骨节似竹筷,手背却横着几道赤色疤痕,你反将那手握住,心疼道:
“他们又打你了?”
眼前的人面容模糊,却也看得出他在笑,笑得极腼腆可爱,轻轻道:“我不疼,月漪姐姐,谢谢你关心我。”
他抽出手,在你面前摆了摆水袖,简单几个动作,便已是风情万种,他以袖遮面,道:
“月漪姐姐,我学了新戏,唱给你听好不好?”
那人舞动起来,身姿婀娜胜于女子,形容轻盈更似蝴蝶;一把婉转戏腔,唱不尽动人情肠,少年人的天真妩媚毫无保留,只为搏心上人一笑。
再后来,那蝴蝶翩翩飞远,穿过戏台幕帘,飞入不尽火海……
那片火海中,他魂牵梦萦的人伏在一男子身上,她口中唤着“瑾郎”,一面撕心裂肺地哭嚎,一面拔出头上的钗凤步摇——他木然地看着,突然抽出腰间的匕首,握住那脆弱的脖颈,狠狠地刺进去……
喀嚓!突然,一声怪异的声响传来,你从噩梦中惊醒,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冰冷的刀刃刺破喉管的痛太深刻,仿佛刚刚才发生过,你大口喘着气,确认着自己的脖子没有漏风。
车外,马夫听到动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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