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不会觉得被讨好,只觉得被重视被肯定。
“就是,他们知道什么,我刘家一手打铁的手艺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拜师,可惜我这种人在他们眼里可当不得老师。”
“我的刺绣也有绣庄请我去当女师傅,只是我惶恐自认能力浅薄,现在看来是我太自卑了。”
“对啊,我在市场杀猪那叫一个利索,每一刀都……”
不少人都开始和周围的人或吹嘘或真情实感,他们高高兴兴的,那种被骂不配上学读书的憋屈瞬间消失。
但落在土族眼里可就不一样了。
韩愈的《师说》真是再适合不过,曹穗都期待他们能驳倒,但此时的文人还是有风骨和骄傲的,这样的名篇不可能不受吹捧,到时候都不需要她来辩驳,自由大儒为她辩经。
曹穗和杨修也在讨论这篇《师说》,她一脸期待打起来看热闹的模样,“你说,他们该用什么话来驳倒圣人之言呢?”
她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一点的,如果能驳倒,那更符合她的心意。
杨修:“他们不会出头的。”
杨修很了解土族的骄傲,但也比谁都认识他们的识时务。
“那真是太可惜了。”曹穗不疑有他,遗憾地说。
黄承彦和徐庶聚在一块,他们自从答应曹穗的聘任后,待在一块商量的日子逐渐增多。
只不过因为两者都不是邺城的风云人物,没有多少人关注。
两人自从事情爆发开始便在猜测曹穗会如何应对,可万万没想到会拿出这样一篇文章,以他们的眼光来看,足以流传后世的名篇。
黄承彦看了好几遍才舍得放下,“女公子每次都出人意料,私塾之事,民间已经势不可挡。”
若是谁再人言不可为师,这篇文章就是最好的回击武器。
徐庶手里也拿着一份旬报,此刻目光都停留在文章上,“您知道韩愈吗?”
徐庶读完一遍后,有种迫切想要和此人畅谈的冲动。
黄承彦遗憾地摇摇头,“我并未听说过此人。过往我自认交友遍布天下,一些不为世人所知的隐土大儒也都有所交际耳闻,可韩愈此人,却是没有任何印象。”
徐庶此时已经有要去问曹穗韩愈是谁的打算,想请她引荐一番。
打着这个主意的人不知道多少,《师说》和韩愈可谓是一朝天下知,所有人都在追问:
韩愈是谁?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曹操和丁氏都没能让曹穗乖乖待在家里,一个“韩愈是谁”做到了。
曹穗不可能对每个人解释,而下一期的旬报发售还有好几日,曹穗最后还是认怂地待在家里。
反正再过半个月就到年底,少府剩下的事情照旧例即可,哪怕有拿不准的,让杨修带回来给她做决定就行。
曹穗安心地待在家里,外面天寒地冻,就当提前放了个年假。
她悠然自得地待在家中,外面却忙得热火朝天,冬日的严寒都无法打断他们的热情。
学校建造得差不多就要往里面搬东西,荀音是下了很大一笔采购单,都是按照学校的要求定制课桌椅还有宿舍床。
少府的行动那就是风向标,许多已经去登记过准备开办私塾的人都提前做好准备,少府做什么他们就跟风,周围邻居还热心地为他们打探情报,一听说少府在定制特殊的课桌椅就立马来报信。
听说着都是过往在济南郡用过的,女公子都这么做肯定有道理,全城的木匠可谓是迎来接单爆发期,而且全都是一个款式,每日都在干活,又高兴又痛苦。
曹穗得知他们的行为后心中好笑,虽然不懂为什么,但知道跟风,自有他们的一套生存智慧。
只不过,这股风气带动着木材价格有一定的上浮,曹穗听说这短时日的木材消耗量能抵得上之前三个月的,也只能对做出贡献的木头们说一声抱歉。
她的脑袋惦记着这件事,还特意将“不要滥砍滥伐”记到她的小本本上。
怀孕后怕记忆力大不如前,曹穗都把记仇本换成记事本,她时常朝着肚子里的越发长大的孩子唠叨要孝顺她这个母亲,她付出的可真是太多。
每次杨修见到都会默默拿出经史子集诵读,不出一炷香,曹穗就能睡得比谁都香,屡试不爽。
遗孤入城,烈士安息
今年可能是开始理事后过得最轻松的一个年,哪怕是出嫁了依旧不影响她当甩手掌柜,丁氏和杨母早就商量好夫妻俩的去处,几天的假期被瓜分得干干净净,她连年货都不需要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