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赌不起皇上的心软,刘氏和惠妃先后有孕,粗粗算来,惠妃生产也就是这个月了,万一她也生下皇子,这后宫往后就没有三皇子站脚的地儿了。
那时再抱过来,名分上虽不错,气焰就先低了那边一头。这种被先声夺人的苦,本宫在惠妃身上已经吃够了,难道还要在他的孩子身上继续憋屈!”
而且,许诗筠自己也留了一个心眼。一个月后三皇子名正言顺地抱过来,只要改了玉牒,刘氏的孩子就是板上钉钉的嫡长子了。
便是自己日后有了亲生骨肉,都只能占个嫡次子,许诗筠终究还是没有完全放弃自己诞育皇嗣的可能。
敛秋不知道她还心存侥幸,也明白皇后这么多年对长春宫的心结不是自己一两句话可以解劝的,于是只能想个亡羊补牢的主意:
“其实皇上还是很怜惜娘娘的,娘娘不如趁此机会请了陛下,来交泰殿中看望三皇子,顺便将刘氏的心意说了,讨皇上个示下。
便是皇上真有不快,
看到娘娘为了子嗣之事如此神伤,奴婢再提一提长春宫的气焰嚣张,恐怕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皇后闻言面色一边,急促地低吼道:“本宫是皇后,自当端方持正,如何能学那些狐媚手段失了正宫的身份!
本宫这些年做的如何,皇上也是看在眼里的,三皇子横竖要过来,前后不过一月的时间罢了。难不成多年夫妻,皇上连这么点子面子都不肯给本宫吗”
敛秋脑门上汗都快浸出来了,她想提醒皇后“以庶为嫡”不是小事,帝后也绝非寻常夫妻。
可是看着皇后狰狞激动的面色,敛秋只能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低头应是。
元春也觉得皇后出的是昏招,周高昱那个人一向骄傲,绝不是任何人可以用任何事去辖制的。
皇后的威仪的确大,后宫诸事尽在掌握,抱养一个孩子罢了,说来后宫所有的孩子都要尊称皇后为嫡母。只要她心情好,她能把后宫所有孩子喊来天天围着她转。
何况三皇子生母位份颇低,这回又是刘氏与皇后你情我愿的事,更是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但理虽如此,事实是这种方式可能又一次挑战了皇帝的威仪,至少上次周高昱来毓秀宫中偶然提起几次,面色看起来都分外冷淡。
刘氏平安生产之后,后宫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即将待产的惠妃和怀胎四月有余的元春身上。
在这宫里,要害一个已经出世的孩子,远比让其胎死腹中难度要大,风险要高。所以这些日子玉罄等人也是严防死守。
尤其是柱子,他曾经在毓秀宫守了好些年,哪里多个耗子洞都一清二楚,如今更是将毓秀宫看管得牢不可破。
可即便这样,还是有人想要跃跃欲试:“主子,李太医派人来传话,说是太医院里有人趁空翻过娘娘的脉案,恐非好意!”玉罄担忧地说。
“李环山怎么知道东西被人翻过了”元春饶有兴味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