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端起酒壶,轻轻晃了晃,琥珀色的酒液在壶中打着旋,他眯起眼睛,又像是在斟酌词句。
他看着浮光星君没说话,手指在酒杯上轻轻扣了两下。浮光星君立刻会意,朝天音上仙使了个眼色。
天音上仙心领神会,连忙从袖中取出一坛好酒递上。
月老惊喜地接过酒坛,拍开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他满足地抿了一口,这才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跟你说哦……"
他压低声音,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你也知道太初殿下,说是下凡历劫,可谁都清楚,他向来不通情爱。九世凡尘,我为他安排的女子,有温柔似水的,有聪慧绝顶的,也有倾国倾城的……可他始终如一块顽石,不为所动。"
月老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天后娘娘怕他真的命犯孤星,才借着霜花(雪麒麟)的事,让他下凡经历人间情爱。哪知前面九世都白费了功夫……”
浮光星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如此,殿下三万五千岁,天界的仙子都未能让他开窍,凡间女子……又怎会例外?”
月老放下酒杯,意味深长地笑了:“这一次,不同。”
“不同?”浮光星君挑眉。
“嗯。”月老眯起眼睛,“这一次,是他自己选的人。”
浮光星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的意思是,这不是仙人特意为之,而是殿下自己挑的人?"
月老喝酒点头。一旁的天音上仙忍不住插话:“那凡间女子的命定之人呢?她上了天界,她的命定之人呢?”
月老和浮光同时瞪大眼睛。浮光急忙捂住他的嘴,低声警告:“你说那么大声,不怕殿下神识听见吗?”
天音上仙后知后觉,连忙缩了缩脖子。三人同时压低声音,月老继续说道:“她在凡间已经身死道消,命定之人……自然也不复存在了。”
浮光星君若有所思地抿了口酒,低声道:“说起来,太初殿下下凡后,简直变了个人。”
天音上仙好奇地凑上前:“怎么个变法?”
“之前在凡间,他对那女子可谓情深似海。”浮光星君压低声音,“为了她,他甘愿舍弃金丹;听闻她要成婚,更是绝望到自焚……”
天音上仙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发颤:“我的天!看不出来太初殿下……竟然如此……深……深情。”
“这样的事若是传出去,或者被那女子知晓,她能不感动落泪?”
月老却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如今你家殿下,怕是不会在那女子面前提之前的身份了。”
“为何?”天音上仙不解。
“殿下如此骄傲,又怎会拿过去的牺牲来换取女子的同情?”浮光星君替月老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天界的女子,哪个不是暗地里钦慕我们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