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蛇窟里的画面,那片潮湿阴冷的洞窟,成了他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记忆。
那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
如今再想起,竟然成了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指尖在画像上停顿,他看着画中林栖悦恬静的眉眼,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如今他没了金丹,只剩三年寿命,连靠近她的资格都没了。每每想起,他都替自己感到不甘。
这辈子,哪怕只有那么一次,能真正得到她,能让她知道自己藏了这么久的喜欢,他也死而无憾了。
可现在,连这点念想,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思绪越飘越远,他的呼吸渐渐有些急促,脸颊也泛起薄红,情动之意不受控制地漫了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平复气息,指尖还带着未散的灼热。
刚想抬手将画像收起来,眼角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屏风后,一团雪白的影子正偷偷探出头——是小雪。
小雪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尾巴轻轻晃了晃。
李清宴顿时僵住,难堪瞬间涌上心头,耳根都红透了。他慌忙移开视线,拿起桌角的帕子,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手,动作却有些慌乱,连帕子的边角都攥皱了。
“看什么?”他故作冷淡地开口,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小雪却不怕他,反而轻轻“嗷”了一声,从屏风后跳出来,慢悠悠走到他脚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
李清宴看着它温顺的模样,心头的难堪稍稍淡了些。虽然小雪从未说过话,却比谁都聪明,知道他心情不好时会安静陪着,也知道他对着林栖悦的画像时,不能打扰。
他抬手摸了摸小雪的脑袋,声音软了些:“不许说出去,听见没?”
小雪似懂非懂地晃了晃尾巴,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算是应下了。李清宴看着它,又看了看桌上的画像,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只有在小雪面前,他才能稍稍卸下伪装,露出一点心底的脆弱。
~~~~~~~~~~~~~~~~
春去秋来,庭院里的桃花开了又谢,不知不觉间,一年的时光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李清宴靠在窗边的轮椅上,看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
这一年里,他收到过叶栖梧几次来信,大多是说林栖悦在青丘过得安稳,偶尔也会问起他的近况,却从未提过其他事。
就在他出神时,门外的护卫轻轻敲了敲门,声音恭敬:“公子,天衍宗那边派人送了封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