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拂英把手拢在袖子里,语气淡淡:“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比起武寒光,她还是更讨厌瞿不知。
如果有合作的可能,就这样杀了瞿不知也不错。
当然——前提是有利可图。
左茯苓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看着白拂英:“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可是城主的师侄啊!”
白拂英道:“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蠢。”
为了瞿不知不顾自己的命,被舍弃了也甘之如饴,不是蠢是什么?
当然,如果把“瞿不知”的名字换成她白拂英,她倒是可以称赞这种行为为“真诚可爱”。
听出了她话中的讽意,左茯苓愤愤道:“我看错你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从白拂英打败她的时候开始,她已经认可她了。
而且这一路上,白拂英也帮了她数次。
左茯苓甚至想着,如果城主喜欢白拂英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对于满脑子只有瞿不知的她来说,这已经是最高程度的认可。
左茯苓“还以为”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气冲冲地低下头,也不去看她。
武寒光坐在上首,把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
“你倒是挺识时务。”他敲了敲白玉椅的扶手,“不过,可不要考虑太久。”
扫了两人一眼,他拍了拍手。殿门忽然打开,两名穿着黑袍的修士立即走进来,一左一右站在她们身边。
“好好安置两位客人。”
既然是客人,就不该再住地牢了。
白拂英二人被带着,在老鼠洞一样逼仄的通道中左拐右拐,终于被带到了一处小院。
这小院和武寒光所在的宫殿一样,都是地上建筑。
只不过通道开在地下,且有隐匿的结界隐去了房屋的存在,借此达到隐蔽的目的。
两名修士将二人带到院中,就守在通道处。白拂英用手指轻触结界,怼到了一面无形的墙。
她们这是被囚禁了。
看来,在答应武寒光之前,她们是不可能被放出去了。
院落中空荡荡的,只长着一棵不甚茂盛的歪脖子树,树下一口枯井,看着分外荒凉。
白拂英打量着院中的陈设,而左茯苓不想和她这种背叛瞿不知的人为伍,坐在枯井边兀自生气。
院子另一边有个石桌,白拂英在桌子上坐下,伸手拈起一片枯叶:“你真想当毒人?”
她垂头捻着叶梗,手中的叶子就像风车一样,轻轻转动起来。
“你也看见了,那些毒人有多痛苦。”
白拂英轻似薄纱的声音笼罩着小院:“难道你真想试一试?感觉那些毒虫在皮肉里钻动,然后从皮肤里钻出来?自己的血和灵气都被吸干,最后成为一具活着的干尸……”
她这话阴森森的。
左茯苓打了个寒颤,背后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