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茯苓迟疑几息,又道:“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有些不安。”
“不安?因为武十?”
“不是。”左茯苓叹了口气,“是因为城主。我总觉得……”
她其实很少离开城主府这么久。
偶尔出去完成瞿不知交代的事,也是一两日就回去。
回到城主府,满心又只有瞿不知,很少冷静下来,思考一下自己的事。
反倒是这几日,被囚禁在这庭院里,除了修炼无所事事,也有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我只是不知道。”她略有些迷茫地看着白拂英,“我回去之后,应该怎么办。”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效忠瞿不知?
左茯苓觉得,自己办不到。
有些东西,只要改变了,就总会留有痕迹。
要是往常,左茯苓也能骗骗自己,多念叨几句“城主救过自己”的话。
可是,就像白拂英所说的那样,她欠瞿不知的,已经还完了。
左茯苓一时间陷入了迷茫。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才忽然意识到,这么多年来,自己除了对瞿不知的感情,居然一无所有。
“怎么办?”
白拂英坐在石凳上,侧头吹着风。月光静静地落在她眼中,照亮了她脸上的紫色痕迹。
毒痕渐渐消退。
左茯苓眼中的犹豫和迟疑被她全部收入眼底。
很好。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左茯苓对瞿不知的感情,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动摇。
但她没有直白地给瞿不知上眼药,只是道:“你想要什么,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
自己去想吧。
恶毒女配对男主、男配那种一厢情愿又求之若狂的感情,本来就经不起推敲。
左茯苓若能想明白,助她一臂之力当然是好事。
要是想不通,她的剑下也不过就是多死一个人。
左茯苓若有所思地走了。
之后两日,她都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次门都没出过。
白拂英也没出门,而是躲在房间里一直修炼,直到第三日之前,修为终于突破了。
第三日时,有人敲响了两人的门。
“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不会背叛城主的。”
面对武十的手下,左茯苓说了这么一句话。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多了几分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