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作为‘知根底的同乡’,为你作保??”白行迟不可思议看着眼前这人,气笑了,“睿国公世子,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林天尘很淡定,一脸无辜:“白大公子,可是有何不妥?”
他微笑,端起杯盏浅啜一口:“一来,你我同来自盛京,自小在盛京长大,如何不能算是‘同乡’?”
“二来,你我同住朱雀街,同在琼林学府进学,”说到这里,林天尘朝着盛京方向作了一揖,“还官拜于同一个顶头上官。”
“甚至,每年的除夕宫宴上你我二人都能相见,共同守岁。
如何不能算作‘知根底’?”
林天尘放下杯盏,表情端正,语气无辜:“那为何不能作保?”
白行迟:我竟无言以对。
林天尘这家伙,大清早来找自己,竟是要自己这个将军,来为他去看望一个小兵作保?
他从未听过如此非分,又如此……合理的要求。
白行迟一阵无力,他以前只觉得林天尘是个端方持重的谦谦君子,怎么没发现这斯有让人这么无语的能力?
这厚脸皮程度,跟他要探望的小子不相伯仲。
但该问的还是得问。
“你二人是何关系?我怎的不知林家何时有了姓‘夏’的亲属?”
林天尘早有准备,不怕他问:“并非亲属,我与夏兄乃是至交好友。”
“哦?那你们何时成为的至交好友?”
“前岁外出游历时结识的,”林天尘迎着白行迟灼灼的目光,微微一笑,“前阵得知他投军于此,便前来探望。”
白行迟挑眉:“哦?从盛京千里迢迢来幽州探望?”
林天尘不正面回答:“这就不牢白大公子操心了。”
说罢,他又语气温和地问了一句:“可是有何不妥?”
白行迟不说话了,他仍有些不情愿。
林天尘微笑,成了。
他随即递过来一张宣纸,上面空着的部分,赫然就是作保人签字的地方。
白行迟:“……”
你准备得还挺齐全。
其实他原本是很欣赏林天尘的。
但不知何故,这次见到林天尘,他觉得格外不顺眼。
他不情不愿地签完字,然后朝着已经呆若木鸡的白三瞥去一眼,道:“带他去。”
医帐中。
林夏心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师叔”,眼睛瞪得更圆了,难得露出一丝呆样。
“您、您是师父的师弟?”
叶逍遥翻了个白眼:“看你那傻了吧唧的小样,这话问得,不然怎么能是你师叔?”
“我,”他指指自己,“凌霄派前任掌门关门弟子叶逍遥,江湖人称‘逍遥子’。”
“看这个。”他摘下腰间挂着的玉佩丢给林夏心,她手忙脚乱地双手接住。
玉质温润,色泽通透,沁出层层凉意,这的确是凌霄派长老的身份玉牌。
这下林夏心是彻底信了。
“凌霄派”虽说不是什么绝对隐世的宗派,但素来行事低调,且门人并不多,行走在世间的更是稀少。
没想到她竟能在白家军中遇到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