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挑眉,没想到傅青云还有逗孙子的爱好,看着傅时瑾一脸龟裂的表情,赵丰年笑了笑。
“那是丰年失礼了,未曾想过给侄儿准备见面礼,下回一定补上。”
傅时瑾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
傅青云乐得大笑。
路上,傅青云告诉赵丰年,傅时瑾小时候原没如今这样天天冷着脸。
“也是我跟他爹的错,他爹,你兄长自幼聪明伶俐,跟你一样,拥有过目不忘之能,虽有些一根筋,到底读书科举之路十分顺畅,到了他读书那会儿,旁人自然少不得拿他跟他父亲甚至同我做比,稍有差错便被人指摘有堕乃父之风,渐渐他就习惯摆上这幅样子了。”
“原来如此,只是我看傅大人端正肃穆,一身正气,确实像是大理寺的人,不瞒老师,起初我还以为见到了徐钰徐大人。”
傅青云便笑了,“你还当真说对了,徐钰曾在大理寺任职过,他这脸这性子,可不就是跟徐钰学的!不过,不必叫‘傅大人’这样生分,你是当叔叔的,只管叫他名字就行。”
赵丰年哭笑不得,傅青云还真是恶趣味。
例行每日的功课后,赵丰年便从傅青云马车出来了。
傅时瑾在马上看了他一眼,立马又转过头正视前方,任谁见了都要夸一句君子端方。
赵丰年笑了笑,回到了自家的马车。
“阿年,你可算回来了,那位傅大人气势可真足,他一朝我们这边看,我缰绳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赵来贺一个人赶着拉行李的马车,闻言就笑他,“出息!论资排辈,他还是咱们阿年的侄子呢,也算你的侄子了!”
“啊?”赵大胖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说法,当即就愣了,转头寻求赵丰年的肯定。
赵丰年就笑了,“爹你别误导胖哥,别听我爹的,说是这样说,可不能真这么论。”
“那也差不多了,嘿嘿,你这样一说,我再看他还真没啥了哈哈哈!”
赵丰年笑着摇摇头。
另一头傅时瑾听到了后面传来的笑
声,驱马绕到妹妹的马车旁。
“雪儿,这赵丰年一直这样?怎么他在爷爷那边,爷爷也笑的开心,他回了赵家,那边也笑。”
傅轻雪正犹豫着,傅老夫人却笑骂了一句,“亏你还是当哥哥的,你妹妹一个女孩子,如何知道外男的事?你这不是为难她么?”
傅时瑾连忙道歉,“是我的不是,冒犯了妹妹,等回到京城,一定给妹妹好好赔礼!”
傅老夫人调侃完孙子,便笑着拍拍孙女的手,“你哥哥这人啊,不禁逗!”
傅轻雪轻轻笑了笑,望了眼赵家的马车,又收回了目光。
“无聊了罢?等一会儿休整,你便去找青青她们,你们女孩子之间有自己的悄悄话,我一个老人家可不打搅你们。”
“祖母——”
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十二月初,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城。
赵来贺巧娘本打算去住客栈,却被傅老夫人拦住了。
“阿年是老头子正经的弟子,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那就是一家人了,哪有让你们去住客栈的道理,索性我们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好在房屋还是有的多的,只管跟我们一起回去,只等阿年过了会试殿试,倘若留作了京官,后面就再买下一座宅子也不迟!”
赵来贺巧娘还在犹豫,傅老夫人放出了杀手锏,“阿年还要会试,住在家里,这些日子也好静下心来读书,我们家老大的藏书还是很丰富的。”
这下赵丰年也没推辞了。
傅府在京城不算最繁华的地,但是绝对算是最清净,以及离皇城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