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好动,无论干活还是出门玩耍,衣裳磨得快,鞋子也磨得快,不得不多上点心。
有几次裴曜和人打架,衣裳被扯坏,回来不想被阿爹骂,都是找他缝补。
低头久了,长夏揉揉脖子。
陈知也揉了揉,顺便看了下长夏做的活。
长夏从小跟着他学针线,手艺活在村里都算不错的,从不糊弄。
窦金花喂了鸡过来,在门前驻足,看了一会儿天说:“我怎么瞅着阴云来了。”
话
音刚落,
就起了一阵风。
长夏下意识看过去,
确实,天色没有刚才亮。
陈知走到门外,太阳虽然还在,但四下一圈的云都变了,灰沉沉的,西边阴的挺重,快成黑云了。
“先收东西。”陈知说道。
长夏连忙把针别在布料上,出来帮忙。
三个人把晒枸杞子、山茱萸的竹匾摞起来,端进柴房,又抬起晒野菊的旧席子往杂屋放。
斧头、铁锹等农具也收进柴房里。
裴曜前些日子找的几段好木头放在阴凉处,长夏赶紧抱起两根,搬进杂屋里。
万一落雨受潮,重新晾晒费的工夫不说,坏了木性才是最遭的。
搬东西的工夫,冷风就刮了起来,裹挟着落叶和灰渣,扑在脸上差点迷了眼睛。
长夏只能眯着眼,搬了三趟才把五根木头收好。
前几日晒的柿子早就连同木架一起搬进了阴凉的杂屋,倒是不用操心,把杂屋的门窗都关好,再不用担心。
忙完后,怕风带着尘土吹进屋里,弄脏棉花,陈知和长夏把竹席往里面拖了拖。
两只狗没有乱跑。
老黄狗已经缩进狗窝里头,优哉游哉趴在前两天刚换的干净稻草上。
白狗倒是趴在窝前的矮檐下,轻摇着尾巴看风,直到被渣渣迷了眼睛。
它嗷嗷叫一声,气得张大嘴乱咬,自然什么也没咬到,哼唧着进窝躲避。
阴云来得很快,太阳已经被云遮住了。
长夏朝门口望了望,裴曜和爹还有阿爷去山上捡山核桃和桐油果了,不知赶在下雨前能不能回来。
正这么想,雨说来就来了。
大滴大滴的雨点子噼里啪啦打在地面,声音不小。
陈知也没在缝衣裳,朝外头张望一会儿,起身说道:“我去切姜,先把姜汤煮上,万一他爷几个淋了雨,回来就有热的姜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