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单薄是家里一件不用明说的事,好几代的男丁只有一个,仿佛都有些认命,因此没人在明面上催促。
只有刚成亲那会儿,陈知天天换着花样给他俩炖汤,后来不炖了,两人也没放在心上。
天渐渐短了,晌午不用睡中觉。
不过刚吃完饭,歇歇再去干活也不迟。
煮好猪食,晾温的空当,长夏拎了竹篮出来。
裴曜正坐在东厢房门口,手里拿着一块木头,一边思索一边用细炭条在上面勾画。
长夏知道他这两天在琢磨雕螃蟹的事,没有出声,抽了一篮子麦秸提进灶房。
等歇够了,一家子都起身收拾家伙什,拿了镰刀推着板车往河岸走。
秋季总是忙碌的,又到着手囤干草的时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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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澡,躺在柔软的被窝里,分外惬意。
长夏胸口起伏,无声的、长长的出一口气,傍晚时洗了头发,又泡了热水澡,一身都爽利干净。
夜里偏凉,白天晒过的被子松松软软的,盖着很舒服。
晚上不干什么活,屋里没有点灯。
头发
上和身上的野澡珠香气闻着就很干净,
还要香膏的馥郁香气,
长夏懒懒的,躺下后就一动不想动了。
他闭上眼睛,呼吸声很浅。
还没睡着,他被窝里就钻进一个人。
长夏没睁眼,只侧了侧头,好露出颈子让裴曜闻。
即使看不见,裴曜也知道这截细滑喷香的颈子白皙极了,长夏的脸颊更是白里透红,像上了胭脂。
热热的呼吸打在颈侧,一路转至脸颊。
长夏睁开眼的同时,脸颊就被重重亲了一口,甚至被咬住,那块脸颊肉被叼着,狠狠嘬了一口。
他眉头不由自主皱了皱,怕在脸上留下痕迹,小声开口:“别咬脸。”
“嗯。”裴曜心不在焉答应一声,松开齿关换成亲吻。
湿漉漉的吻逐渐往下。
红果越发艳丽成熟。
长夏抚着怀里人的发顶,一下又一下。
没法在眼下睡觉,他只好睁着眼,想起什么,说道:“你换下来的衣裳旧了,右肘那里也磨薄了,得补补,明天我裁了布,给你做一身新的,八月十五给舅舅他们送节礼的时候再穿。”
“嗯。”裴曜嘴巴很忙,声音含含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