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还在的时候做主分的。”姜红玉说,“先把地分了,以后有机会就分户。”
分户?陶椿有印象了,皇陵重风水,山里的房不能随便盖,地不能随意开垦,陵户想分家添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继承无主的房屋田地。比如像邬家,邬常安爹娘都不在了,他们兄弟俩日后要是出事,姜红玉带娃回娘家了,他们家的房屋田地优先分给其他陵户。同样,邬常安要是想分家另过,只能等绝户的房子。
姜红玉拉着陶椿的手拍了拍,说:“我们俩家住一起挺好,我可不盼分户,到时候俩家隔几里远,想见一面都难。”
陶椿点头,她觉得目前这样是还不错。
走到花生地,邬家兄弟俩已经生起火了,这次带到地里来的竹筒是晒干的,晒干的竹筒炸的时候声音更响。
姜红玉负责用竹筒炸鼠洞,陶椿则是跟在后面烟熏,连炸带熏,地下的田鼠在洞里乱蹿,人站在洞上面都能感受到细微的震动。
“出来了!”邬常顺举起木板狠狠一砸,来不及捡,他追着四处乱蹿的田鼠一个劲抡着木板砸。
陶椿见他俩忙不过来了,她也过去帮忙,土地松软,有的田鼠没砸晕又想跑,她再补上一脚,拎着尾巴扔坛子里。
洞外木板砸得砰砰响,洞里的田鼠不敢再出来,姜红玉拿柴往洞里塞,点着火,她对着洞扇风。
很快,花生地里一股一股冒青烟,这下熏出来的田鼠不用撵了,它们出洞就晕了头。
“没田鼠出来了?”邬常安朝坛子里看一眼,“不对劲啊,十四个鼠洞肯定不止这点田鼠。”
陶椿伏身趴地上听,地下没动静了,她起身说:“估计是熏死在洞里了,挖洞吧,把洞里的花生扒出来。”
“该把黑狼和黑豹带来的。”邬常安惋惜少了帮手。
“它俩昨夜就进山了,你到哪儿去找它们。”邬常顺递他一把锹,说:“快挖,挖完这片地,我们再去你的花生地里挖洞。”
鼠洞深且长,四个人挖了一柱香的功夫才挖出来两个洞,捡了四个死田鼠,掏的花生合起来估计有两三斤,洞里通风,花生都快阴干了。
“它们藏两三斤,吃得肯定不止两三斤,难怪我收不到花生。”邬常顺气得咬牙,他拎起熏死的田鼠丢坛子里,说:“让你们嚣张,这下栽我手里了吧。”
陶椿想笑,她发现了,老大两口子在地里干活都喜欢骂骂咧咧,跟他们在一起干活指定有意思。
继续挖鼠洞,中途遇到一只熏晕的田鼠醒过来,趁人不注意,它一溜烟跑了,又把邬常顺气得吱吱叫。
陶椿乐哈哈地笑,干活也不觉得累。
邬常安暗暗观察她,有什么好笑的?
“你们热火朝天在忙啥?”山谷北坡上干活的陵户高声问。
“逮田鼠,挖鼠洞。老叔,我们从鼠洞里挖了三四十斤花生啊。”邬常顺同样高声喊。